曹沫将手里的牌弃掉,借抽烟走到餐厅门口,那两人跟年轻服务员是用当地的阿肯族语在交谈,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但看他们的样子,说话的内容以及他们勉强想要表现出来的神态都不重要。
两人却是没有住宿,离开时其中一人还回头看了曹沫一眼,眼神里藏着有一丝观望猎物似的戏谑跟令人心发寒的凶厉。
“要不要派一辆车跟上去?”杜甘杰他们也意识到异常,他与伊博里走到曹沫身边低声问道。
曹沫摇了摇头,他们这么多保镖都没能将这伙人吓退,外面天色又黑了下来,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清楚对方什么情况,就贸然派一辆车跟过去太危险了,让杜甘杰、伊博里保持警戒,先观察旅馆周边的情况……
“怎么了,刚才那两个人有问题?”周晗一直都有注意曹沫,见他在餐厅门口站了一会儿,走回来神色有些凝重,问道。
“我们有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吧。”见谢思鹏他们都放下手里的牌看过来,曹沫说道。
“谁这么不开眼,盯上我们?”陆彦有
些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阿克瓦、卡奈姆,甚至治安相对好一些的贝宁,都有犯罪团伙,而在非洲大陆,枪械又实在不算是什么稀罕物,武装抢劫也是频有发生。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进小镇借宿也没有招惹是非,即便各地的犯罪团伙都有亡命之徒,但又有几人会为了求财,跟随行有三十多名携枪保镖严密保护的车队过不去?
在陆彦看来,就算有人开始不明就里的凑过来刺探消息,但看清楚他们这边的实力之后,也应该会知难而退。
曹沫也不能说他凭着敏锐的直觉断定这伙人绝不会轻易罢休,然而恰恰如此,才更觉得头痛,对方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武装犯罪团伙。
曹沫没理会陆彦,跟谢思鹏说道:“还是小心些为好——你在阿克瓦当局有熟悉的人,你打电话联系,看他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当地警方。要是能平平安安赶到佩美最好,没人希望在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陆彦再不当回事,也不会介意多层保障,坐在那里看谢思鹏联系他认识的阿克瓦当局权贵。
谢思鹏打过电话,颇为放心的跟曹沫说道:“我认识的朗明先生,不仅是阿克瓦国家及矿业公司的高级官员,同时是阿克瓦国防部的一名少校参谋长,他说这附近有阿克瓦的一座军营,平时安静得很,可能会有几个小蟊贼吧——他会帮我们联系当地方的警方,必要时给我们提供帮助,不会让我们受到骚扰。”
“我们继续打牌,还有一会儿时间才能吃晚饭呢。”听谢思鹏这么说,大家都放了心,又吆喝着将牌局继续下去。
然而曹沫听谢思鹏这么说,心里却是发寒。
他也注意到周晗变得更警惕,很显然她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熟悉阿克瓦的情况,应该也是猜到某种可能性了。
当然,曹沫他也有些拿不准,刚才三人前后|进旅馆打望这边,从他们身上看不出有多少军人的气质。
不过,这事也很难说,阿克瓦等西非国家的军队,跟他们印象中那种纪律严明的军队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他注意到前厅柜台后的年轻服务员,不时朝这里瞟两眼,拿约鲁巴语问阿巴查:“军队有没有可能会干武装打劫的事?”
阿巴查皱着眉头,也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用约鲁巴语跟曹沫说道:“卡奈姆前些年就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案子,但丑闻最终没有爆出来,军队内部处理掉了。”
曹沫考虑到阿克瓦的军队再无法无天,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杀入小镇搞武装抢劫,关键他们还能先沉住气。
而谢思鹏、陆彦他们此时不以为意,还满心想着继续玩牌,曹沫也无意这时候打断他们的雅兴。
现在这样,反而更能麻痹住对方。
要不然大家慌乱一团,什么信息都不清楚,就仓促在夜色中上路,风险更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