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愧疚,灵儿站起来拉着江修说:“师兄,我们走吧,我爷爷死了,这里是伤心之地,我不想在这里久留。”
江修微微皱眉,说:“灵儿,不要任性,你忘记师父临死之前的遗言了吗,师父说,要我们好好保护陈瓜,现在陈瓜生,我们生,陈瓜死,我们死,这是我们的规矩,难道不是吗?”
没想到江修这话一说,任性的灵儿顿时憋住话了,她气的脸蛋都通红,但还是贝齿咬了咬嘴唇,十分不情愿的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家的门外响起来一阵敲门声。
我赶紧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却看到了一个穿的脏兮兮,胡子拉碴的老头躺在门口,我愣了一下,忙问他你是谁啊,我们村里人都在搬家,你跑这里找死啊,还不快点走,我们村马上就要成鬼村了。
可是我这话说了,他竟然无动于衷,抬头瞅了我一眼之后,就说小娃娃,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刚才去你爷爷家没找到人,就来这里找你了。
我爷爷的朋友?莫名的,我重新打量这个人,脑海里忽然想起来一个身份,就是爷爷和二爷爷那会在墓里提到的给了他们谶语的老乞丐。
我一想,当初我爹也说过她,应该见过这个人,我赶紧就扭头冲着屋子里面喊:“爹,你快来,爹你快点来。”
我爹还以为有啥事,赶紧冲出来,可冲出来看到那老乞丐之后,我爹眼睛一蹬,身子一颤,竟然翻了个白眼就死那里去了。
看到我爹倒下,我连忙掐他人中,江修也赶紧冲出来,帮着一顿急救,可我爹真的就这么死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嘎嘣一下就死了,就好像是被这老乞丐给吓死的一样。
我见爹死了,也来了气,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就冲进院子里扛来一个扁担准备抽死这个乞丐。
可是这乞丐却对着我摆了摆手说:“孩子,莫要冲动,这都是命,反正刚才你一开门,总会死一个人的,既然你没死,那就死你爹咯。”
我说你别他妈的放屁,你这个臭乞丐,就是你说的什么狗屁谶语,才把我们陈家一家都给害了,今天我陈瓜要是弄不死你,我以后没脸见我死去的爹和奶奶了。
可是我这话刚说出来,老乞丐却笑了笑,然后朝着旁边一指,说:“你瞧瞧,现在你们村子已经变成鬼村了,你们家门口煞气最重,早晚会死个人,你怨我?再说了,你爷爷和二爷爷当年心术不正,要挟着我给他们出主意,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天命难违,我要猜的没错,你爷爷和二爷爷已经死在了下面的墓穴里了吧?”
我登时一愣,他怎么知道的啊。
见我疑惑,他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脏兮兮的信纸递给我说:“这是张自道给我的信,我今天来这里,是受了他委托,救你们出去的。”说着,他将信递给我。
我再次一愣,我老哥给他的信?这怎么可能,下意识接过来,顿时嗅到一股子恶臭,但仔细看了下,的确是一封信,内容是拜托这个人今天这个时候来我们家救人出村,信件署名也是我老哥的名讳。
当然了,我还是不相信,递给江修和灵儿看,江修和灵儿看了之后,确定这的确是老哥的亲笔无疑,可我这下就纳闷了,我老哥竟然跟这个用一句谶语就祸害了我陈家的人认识?
我盯着老乞丐看,老乞丐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是他的眼睛总是眯眯着,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而他这会儿竟然走到了我爹的尸体旁边,笑了笑说:“好了,死不了,死不了,我说死不了就死不了。”
嘴里嘴嘴念,然后掰开我爹的嘴巴,从我爹的舌头底下掏出来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块黝黑的铁片。
而说来离奇的很,他只是碎碎念了几句,拿出来铁片之后,我爹竟然咳嗽了两声,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了。
“咋样啊,孩子,你还记得我对吗?”老乞丐笑眯眯的看着我爹问。
我爹就像是蒙了天大恩赐一样的,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对着老乞丐就磕头,说感谢救命之恩之类的话。
我站在那里顿时就迷惑了,这咋回事啊,仔细听我爹一说,原来,早在十几年前,这个老乞丐就单独找过我爹说了谶语的事情,还说我爹会有一场死劫,然后就把黝黑铁片塞到了我爹的舌头底下,让我爹在化解死劫之前不能拿掉。
而刚才我爹出来,见到这老乞丐,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正好冲了煞,当场就死了,但是,十几年前早就藏在舌头底下的铁片,恰巧替我爹挡了这场灾。
我听后,恍然大悟,可是,我有些纳闷了,这老乞丐到底好人还是坏人啊,救了我爹,却用一句谶语毁了我们陈家,而且,他竟然还认识老哥?
我盯着他一个劲瞅,他却看了我一眼,神秘一笑,紧接着,对我爹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赶紧收拾东西,我带你们离开村子,再不走,死了人就不要怪我咯。快点快点,我先打个盹。”说完,他哈哈一笑,却趴在地上就打起呼噜来。
我更奇怪了,这人到底什么脾性,趴下就能睡着?
扭头一看,灵儿和阿奴也都一脸的诧异和迷惑,但江修的脸色却十分阴沉,他伸出手,朝着老乞丐那褴褛的衣服下面指了指,我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他里面穿的竟然是件道袍,而此时,正好有一个跟老哥那道袍一样的“元”字裸露在外面。
我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