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阿遇跟梁子意只能一拖再拖,而今……他又要议亲了,怕是放弃她了吧?
虽然梁子意每每嘴上说同阿遇并无什么感情,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可现在知道阿遇另行议亲,她却还是满嘴的苦涩。
瞧见梁子意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郑阿柔不禁心下不忍,“不过是童老爷跟萧主簿自说自话罢了,阿遇不定愿意呢。”
从前阿遇对梁子意的感情不似作假,郑阿柔还是更愿意相信,阿遇对此事不知情。
这个时候反倒是梁子意更清醒一些,“消息都流出来了,阿遇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他……是最孝顺不过的,童老爷什么说都是他的生父,大约不会违拗其心意吧。”
心知梁子意说的有道理,郑阿柔心下不忍,同时也不禁心头火起,“便是没有阿遇又如何?难道你还愁嫁不成?这天下的好男儿也不只是阿遇一个!”
她有出息的弟弟,交好的义兄,又有父母宠爱,不管将来如何,难道还能委屈了去不成?
“我自是听娘的。”
不知怎么从郑阿柔处出来的,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吃饭洗漱就寝,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见她如此失魂落魄,芳华好几回想要开口,却都被丽香给拉了回去。
对芳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跟自己出来,丽香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梁子意。
“你待说什么?难道还要叫姑娘更伤心不成?”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向芳华,便是不用想她都知道芳华想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芳华一脸愤愤,“阿遇少爷怎么能这样对姑娘?我们姑娘有什么不好?他偏……”
“行了。”没有等芳华说完,丽香便淡淡的呵住了她,“阿遇少爷也是身不由己,生养之恩大于天,他又能如何?”
一个生身父亲已经让阿遇应接不暇,再加上一个有实权的同僚,便是阿遇心向梁子意,又有什么法子?
“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愿姑娘能想开些吧……”
看向床帘之内隐隐绰绰的影子,丽香满眼怜惜。
芳华虽然年幼,可却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听完丽香的话,虽然还是愤愤,可却也理解了些。
“可姑娘……姑娘……这可怎么好?”
她听说过不少不得嫁心上人想不通寻死的女子,倘若梁子意也这般想不开,那可这么好?
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丽香比芳华要乐观多了。
“姑娘是个聪慧的,想来伤心几日变好了,这些日子咱们好生伺候着。”
隐约瞪了芳华一眼,丽香声音严厉起来,“你莫要在姑娘跟前提起这事儿,若不然别说姑娘,我第一个不饶你!”
“丽香姐姐放心吧。”知道她说的有道理,虽然不客气可芳华却也没有反驳,“我一定不叫姑娘伤心。”
床帘之内梁子意隐隐听见了芳华与丽香的对话,却又好似没听见似的,万物不上于心,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神游状。
惊闻此事,她伤心么?
许是有一点,可却远远不到痛不欲生的程度,更多的,则是遗憾。
阿遇是她这些年看来最适合自己择偶观的人,对她有些情谊,又有想法与抱负,年幼时深受父亲姬妾所害立志绝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