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如此?你慢慢说,别急。”
梁家三口人齐齐专注的看向李裘,等着他的下文。
直到李裘细细道来,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天香楼早先被李掌柜呵斥了的刘厨娘怀恨在心,在给客人做菜的时候放了巴豆粉,想要毁天香楼的声誉。
这件事原本不大不小,若是好好解决的话其实也并不会让天香楼伤筋动骨。
可好死不死,吃下这盘带着巴豆的菜的,是县丞的儿子。
而最倒霉的还不在这里。
那位县丞之子的肠胃不好,这回吃了大量的巴豆闹肚子,一拉人就虚脱了。
现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每日除了喝药,只能吃些稀粥维持生命,大夫说是身子彻底垮了。
县丞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听这还了得,二话不说便查抄了天香楼。
任凭李掌柜怎么周旋应酬,都没有办法把天香楼撇清,就算已经查出了是刘厨娘的不是,可天香楼是关定了,就连李掌柜,也在今日上午被抓进了大牢。
听李裘这样说,一家人都皱紧了眉头,梁子意更是不解的开口道:“天香楼后厨不是不准带任何东西进去的么?难道不是你母亲天天查验?怎么会让刘厨娘带巴豆进去?”
这话是不假,那后厨旁人不能进,就算是李掌柜本人要进去,那也是要换衣裳包头发的,厨娘更是如此了。
每日上工需要换上洁净的衣服,那衣服是梁子意提议特制的,是个长袍,袖口扎得紧紧的,没有任何能放东西的地方。
若是想要从内衫里拿,需要很大的动作,很快便会被发觉。
后厨是一家酒楼最为重要的地方,也是防备最严密的地方。
若说是刘厨娘没有洗干净菜让人拉肚子了,这还好解释一些,怎么会是巴豆呢?
那东西就算是寻常人吃多了,也是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是身子不好的人。
李裘口中的大量,梁子意无从知道是多大量,但必定不少就是了。
对于这个问题,梁子意实在是百思得不起解,若是旁人看守,那被收买了还说得过去,可看守的人是李掌柜的妻子,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说起这个李裘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当日我娘被我爹叫走有事儿,她跟刘厨娘的关系不错便没有细细查验,哪里知道就出了这个事儿。”
闻言,梁子意叹了口气,这样说来就说得通了,“一时疏忽酿成大错啊。”
县丞是官,他们是民,自古便没有升斗小民斗得过官老爷的。
“说来也是我的不是,那刘厨娘记恨的是我。”低垂着头,郑阿柔十分愧疚。
“现在该想想办法怎么将李掌柜救出来才是。”
郑阿柔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显然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
因着李掌柜天香楼,他们才能够这么快攒到一百两银子,虽然说不上是恩重如山,但梁子意却还是做不出来不管他的举动。
毕竟这件事说来还是那刘厨娘的一己之私,李掌柜不过是平白受了连累罢了,还赔进去整个天香楼。
“是啊,那大牢哪里是好呆的?”即便是好好的人呆进去也是要脱层皮的,更何况李展柜年纪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