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见着梁子意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模样,赵月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见着她手里的东西,目露了然,“师父罚你字了?你今儿怎么迟来了呀?师父脸色可难看了。”
说起这个,赵月儿不禁有些心有戚戚,比起梁子意,她跟宋夫人见面的时间可长了。
毕竟梁子意这个年纪能学的东西就注定了宋夫人只是给她留下一些任务让她自己练习,从前赵月儿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昨日家里事多,睡得有些晚了,又没人叫起不就起晚了。”撇了撇嘴,梁子意有些闷闷,想起来一件事儿,她抬头问赵月儿,“师父说的行不动裙,究竟要怎么才能做到啊?”
她练了许多回都失败了,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只能问问过来人了。
这个问题确实是将赵月儿给问住了,她木了一会,许是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只得干巴巴的道:“多走走自然就知道了,平心静气。”
这样的答案梁子意并不满意,不过也知道赵月儿不是故意敷衍她的,没有多纠缠,闷闷的回家自己琢磨去了。
梁子意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她说的可以用卖榛子的钱换回榛子然后得到赔偿的事儿,真的有人做了。
与郑阿柔一道出门见到来人手中的银两,梁子意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我隐约间记得,您卖给我家的榛子仿佛有十二三两吧,怎么就拿了五百钱?”
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呢?
“我不管,我就卖了这么多,快把榛子给我,一两银子拿来!”柳氏梗着脖子,死活都不认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赖了,反正梁家也没有证据。
真当她没有准备不成?
看着柳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梁子意轻哼了一声,让郑阿柔稍等一会,她去屋里拿东西。
“怎么,你们自己说的话难道想赖账不成?”
一见梁子意好像早有准备的样子,柳氏立时便叫了起来。
被梁子意安抚过后,郑阿柔此时一点都不慌,“若确有其事,我家自然不会赖账,倘若有人弄虚作假,我们自然也不会任人宰割。”
请柳氏坐下,郑阿柔替她倒上了一杯茶水,“子意去拿东西了,柳氏你等等便是。”
她的语气轻缓柔和,与柳氏的尖声叫嚷一比高下立见,即便柳氏平常不在意这些的,这个时候也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有些人是不会再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柳氏不觉得是自己的缺点在郑阿柔面前无所遁形,只觉得是郑阿柔装模作样让人作呕。
轻嗤了一声,道:“又没有男人在,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打心眼里不想跟她计较,可郑阿柔在听见这话的时候,却还是不自觉的颦了颦眉,最终也只当是没有听见,嘴角的笑意又撑了起来。
不多时梁子意从后院杂物房里拿出来一摞子麻袋,“这些都是你们来卖榛子的时候用过的,瞧瞧编法就知道是不是你家的了。”
乡下人用的麻袋几乎没有人会去买,都是自己费些功夫编制而成的,每家每户的手艺都有微妙的差距,只需要细细比对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