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意实在是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应该怎么样跟林菊花讲。
直到林菊花回家,她还是低垂着头,十分颓丧的样子。
晚间洗碗的时候,梁子意忽的对郑阿柔问道:“娘,您会卖了我么?”
闻言郑阿柔不禁手一抖,十分不敢置信的看向梁子意,“你怎么会这样想?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么?”
在梁子意傻着的时候,郑阿柔都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更何况是现在?
“没什么,是我傻了。”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那就让她过去吧,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前世纠缠她的不明白,既然重活一次,那就放下吧。
见女儿如此,郑阿柔有些无奈,“你同娘说说,究竟怎么了?”
若是以前,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好奇心。
在童府的时候常年被人欺负,已然心如槁木,现在自己当家做主过日子了,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都有小孩子脾性了。
“今天菊花跟我说,她的堂妹二丫被卖了。
梁子意低着头,对于这件事,她也是十分的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瞬间郑阿柔便不再说话,二丫那个丫头她也是见过的,是个十分听话又懂事的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母啊。”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此也是十分的惋惜。
“娘,您与爹的爹娘现在在哪呢?”眨巴着眼睛,梁子意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从来这里开始,一直都没有见过郑阿柔与梁大的爹娘。
郑阿柔也就算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若是嫁的远了,一辈子没有消息那也是寻常事儿。
可梁大的父母却不同,若只有梁大一个孩子的话,那便是应当跟他们一起生活的,就算不一起生活,也不至于这样久了也完全没有消息才是。
听见梁子意这样问,郑阿柔不禁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道:“他们都死了。”
“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梁子意愣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可郑阿柔却像是打开了花闸一样,“在爹娘少年时,曾遇见过一场洪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死了不少人,爹娘便是那个时候成亲的,你的爷奶和外祖,也是那个时候去世的。”
天灾啊……
便是后世科技发达的时候,也无法抵御天灾的力量,天灾来临之时,一切人力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见梁子意好像被吓着了,郑阿柔不禁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咱们大圆朝至今便一直风调雨顺,没再听说过哪儿有天灾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毕竟是自己的父母,郑阿柔哪有不伤心的呢?
或许也是因为那场天灾,所以她与梁大才不得不因为生计而去童府做工吧。
“好了,从前怎么样都不想了,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娘一定会保子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