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刻她更需要的是接受短短不到两天里,沐圳良突然出意外,继而突然就已经被医生诊断为“脑死亡”的事实。
他这样的情况比植物人还要差,脑溢血,因为发现不及时,抢救不及时,颅内血压状况太糟,即便手术之后依然无用,现在的他,全凭呼吸机在辅助维持着生命,一旦没有了呼吸机……
人在生死面前,总是那样的无力与渺小。
“我们不能就此认定,目前的就是最终的结果。打起精神来,不止是为了她们,也是为了你自己。”
身边的他起了身,“你该吃午饭了,吃过之后,给她们带回去。”
情天抬头看他,她坐着,他站着,高大的身影后是树木枝叶间摇曳洒落的光影,明晃晃。
他的脸是背光的,微暗,但她却看清了他温和的双眸,还有扬起弧度的薄唇。
此刻的他跟当年的那个师父重叠,不疾不徐一点一点教她,看着她从生涩慌忙,慢慢变为从容不迫。
像是料定她会跟来,他先转了身往前走,情天从长椅起身,落在他身后一步距离跟着,一起从小径往医院侧门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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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所医院,不同的楼号病房中。
昨夜,顾西迟酒后出了车祸,当时车内安全气囊全部弹出,他奇迹地毫发无伤,只是因为碰撞导致的惯性让脑部受影响而陷入暂时昏迷,被送到医院来检查。
白漠到病房时,床上的顾西迟刚好醒来。
她昨夜就得到通知,因为顾西迟在车祸之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她曾打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