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君尚声音轻缓温和,隐着几分欣慰与担忧,感觉复杂混织,沉沉汇在胸口。
这里不像病房,情天此刻还算清醒的几分意识里,知道,该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松云居。
这两日的折腾让她疲惫不堪,她没说话,也不知能说什么。
显然,她醒来后的这种沉默却让蔺君尚担忧,他在床沿坐下,沉思片刻,嗓音缓缓。
“我知道你排斥……与我有关的一切,但现在你在病中,这里适合静养。”
他停顿片刻,而后继续:“我不会对你如何,也不要求你任何,你就暂且当这里是个疗养所也好,等身体好一些,我会让你离开。”
“就算再讨厌,身体是第一……如何?”
一字一句,沉沉缓缓,如何二字尾音微提,隐隐发颤。
用尽耐心温和,他在与她做商量。
情天倏然鼻子一阵刺酸,眼眶发胀,极力忍了忍,缓缓转了身,背对他。
讨厌吗?
她对他那……不是讨厌。
缓至喉间不再发紧,她才极轻“嗯”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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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约定后,松云居里的相处,似乎变得相安无事。
情天不再如先前那样排斥要离开,而蔺君尚虽然担心她,也尽量如约定不多出现在她面前,多由护士照顾。
但这样的结果是,即便他身处书房处理公务,对着笔记本修长手指敲打键盘,也偶会停顿。
向来于工作上追求细节态度严谨的蔺先生,多次分了神。
后来他靠着椅背闭目叹息,抬手捏着眉心,良久,终是起身,步伐直往二楼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