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胖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曾毅,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大人,那可是砍头啊,血淋淋的,下官原本就胆小……。”
曾毅挑了挑眉头,他倒是没想到,李建胖竟然是为了这事来找他。
“行。”
曾毅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道:“其实,原本入朝为官,就未必会见到这等情景的。”
曾毅说的不错,朝中有些大臣,从年轻开始入朝为官,至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可却仍旧未曾见过此景。
毕竟这砍头的事情,除非是上法场,若不然岂会看到?
而朝中的那些个大臣,若非必要,岂会闲的没事去法场?
“多谢大人了。”
李建胖松了口气,冲着曾毅拱手道谢。
“客气。”
曾毅摇了摇头,笑着道:“如今这案子也算是结了,咱们之间就不必如此生分的称呼了。”
说完这话,曾毅才又笑着,道:“其实我很想问一件事,若是你碰到钱塘县这般的案子,你会如何处置?”
李建胖楞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曾毅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不过还是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若是下官碰到此案,怕是不如大人您的。”
“毕竟此案牵扯甚广,而且还牵扯到了一位侯爷,在时隔数年,且无足够证据的情况下……。”
“一旦一个不慎,怕是还要被安康侯府反参一本的,到时候可就是……。”
李建胖说的也都是实话,而且他的处置方法是倾向于保守的。
“不错,不错。”
曾毅赞赏的看了李建胖一眼,若是他没有太子和内阁大学士的恩师作为仪仗,他也肯定是不敢如此的。
所以,李建胖的方法,曾毅也是十分认可的,有时候,不是冲动就能解决问题的,冲动很可能是鲁莽,而鲁莽行事,就很容易把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
只有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行事,那才是最为明知的选择。
“鲁莽行事,不可取,可遇事畏首畏尾,心存胆怯,同样不可取。”
曾毅笑着开口,道:“只有适中的把握这个度,才是最好的。”
曾毅说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劝李建胖,想要他一起去监斩。
当然,以李建胖的身份,并无官职在身,虽说曾毅看重他,可他没有官职在身,只是翰林院庶吉士,同样未曾领了圣命,这是事实。
但是,李建胖不能监斩,哪怕是站在曾毅身边,这日后也是一个资历。
曾毅这也是为了李建胖好,若非是李建胖和伦文叙关系极好,而且表现上佳,曾毅才懒得管他。
“我明白了。”
李建胖十分聪明,自然听的出来曾毅话里的意思。
所以李建胖也明白,曾毅是为了他着想。
“你可以回去考虑下。”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时间还早着呢。”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有些人觉得监斩没什么可是,有的人天生畏惧,这和李建胖是否为官,并无什么太大区别,所以,曾毅也能理解李建胖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