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曾毅猜测的那般,有了锦衣的腰牌,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曾毅他们一行到了顺天府,虽说府尹和府丞没有出来,不过到底出来了一位五品的治中来见的曾毅他们一行。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锦衣卫的名声虽然不好听,甚至可以称之为恶劣,可是,锦衣卫的权力在那摆着呢,以至于朝廷官员虽然厌恶锦衣卫,可却又不敢真的无视了锦衣卫。
但是,以顺天府尹三品官员的身份,也不可能锦衣卫来个小喽啰就能见到他,所以,这五品的治中出来,倒也算是合适。
甚至,这已经算是高规格了,毕竟曾毅他们所拿的腰牌,只是锦衣卫内那些个校尉的腰牌。
“诸位,这案子的经过,就是如此了。”
治中冲着曾毅等人拱了拱手,已经把案子的经过给解释了一遍,只不过,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么说,顺天府这边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了?”
朱厚照沉声开口,虽然他年纪不大,可到底是太子,身上自是有一股子的威仪。
“这……。”
治中苦笑着道:“此事并未有什么线索,所以,不好查啊。”
“而且,顺天府治下颇大,也不可能……。”
治中摇了摇头,没有吭声,他在治中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些年了,甚至顺天府尹都换过几次了,而他这个正五品的治中却是没有换过的。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些学问的,别看像是现在这个时候,要他这个治中出来接待,可是,真碰到大事的时候,他这个治中可就顶不住,而是要顺天府尹顶着了。
都说顺天府尹是受气的官,毕竟京城当高官贵戚无数,这顺天府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从顺天府三品的官职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若是顺天府尹这个官职那么容易坐,岂会给他一个三品的官职。
如今这个案子,治中心里明白,绝对不是普通人干的,谁敢在京城做这种事情?没有根基的人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
而且,这个当铺的掌柜的和之前数月前发生的那起火灾的当铺似乎是同一个掌柜的。
只是,越是如此,这个案子就越不能查下去。
尤其是民不告官不究,如今这个当铺的掌柜的似乎都不敢怎么来顺天府询问此案,若说这掌柜的心里没数,官府岂会信了?
也正因为此,顺天府自然是不愿意继续查这个案子了。
顺天府也不傻,岂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也不大可能为了这个案子而浪费过多的精力,对么?”
曾毅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接过了这位治中的话。
“正是。”
治中赵喜点头,叹了口气,道:“碰到这种案子,也只能是暂且留下卷宗,慢慢的追查,或者是日后碰到与此案有关的嫌疑,到时候一并……。”
“顺天府若是连如此的案子都查不出的话,怕是这顺天府治下,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曾毅笑着开口,嘴角全都是嘲讽之意:“不知这案子是顺天府不敢查,还是真查不出呢?”
不怪曾毅这么问,毕竟朱厚照现在心里憋着一股火呢,这话他若是不问出来,朱厚照肯定也是照样问出来的,而且,或许问话方式还会有一定的问题。
治中赵喜闻言,眉头挑了一下,笑着,道:“顺天府毕竟人手有限,不过,此事有锦衣卫的诸位接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锦衣卫查案,从未有过不能查出之案。”
“想必此案交予锦衣卫,定然能够早日水落石出。”
这治中赵喜的脸皮也是颇厚的,也难怪被打发出来接待曾毅他们这几个拿着锦衣卫腰牌的人,这要是换了一个人,听了曾毅刚才的话,肯定是要生气动怒的,可谁知赵喜却是一副欣喜的模样,这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顺天府全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朱厚照恨声开口:“若是连这么个案子都查不出,不敢查,那要顺天府还有何用?”
这话,若是换成别的官员说出来,绝对没有朱厚照这么有底气,谁让他是太子,他若是不愿意顺天府了,只要是有真正道理的,回去在当今圣上跟前说上几句,曾毅相信,当今圣上肯定是会严惩顺天府的。
不为别的,如今朱厚照其实等于是已经参政了,这个时候,朱厚照能有如此心思,自然是最好的,当今圣上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击朱厚照的兴致。
“这位小校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治中赵喜深吸了口气,他又不傻,以眼前这位小校尉如此年纪,就能入得锦衣卫,而且看似身份不凡,这绝对是有深厚背景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招惹的。
“咱们顺天府着实是人手有限。”
“顺天府总共才多少的衙役?而且顺天府管着的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案子而耽误了其他地方的治安。”
“所以,人手不足之下,这个案子也只能是查的慢一些。”
“小校尉你是锦衣卫的,你们锦衣卫人手充足,而且各个都是查案的能手,这点,是顺天府万万不能比的啊。”
治中赵喜这番话说出来,可就另曾毅觉得有些刮目相看了。
能说出这番话,充分证明了这位治中的厚脸皮。
“都说顺天府是和稀泥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曾毅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朱厚照,道:“走吧,在问下去,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想必这位治中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
“只是,不知这顺天府其他官员是否也是如此。”
迎着治中赵喜好不恼怒的眼神,曾毅突然笑了起来,侧身冲着旁边的朱厚照,道:“这样的官员,其实也好,省的惹了什么事。”
曾毅这话,完全就是反义词了,朱厚照自然心里明白,恶狠狠的瞪了治中赵喜一眼,直接把旁边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和曾毅一同离去。
出了顺天府,曾毅看着仍旧气冲冲的朱厚照,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何必生气呢?”
“这顺天府的行为,虽然让人恼怒,可其实,他们也是颇为无奈的。”
“连咱们都能打听出来有传闻说这是国舅所为,他们就打听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