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张野虽然被曾毅给软禁了,可好歹还是被软禁在知府衙门的后院,可这次却是不同了,直接被关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
曾毅是钦差,他认定了张野有罪,那也就意味着,张野是不可能在从大牢内出来了,除非是到了京城以后,被刑部或者大理寺审问过后,认为他是清白的。
“同知范升呢?”
曾毅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别看只是和张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但是,还是很耗费心神的,这张野倒是个老狐狸了,说话句句带坑。
这也就幸亏是在这湖州府,他曾毅是钦差,若是在京城,碰到所谓的三司会审的大案的时候,且官员之间各怀心计的时候,张野这般伶牙俐齿,绝对会让一些官员陷入被动的。
“已经带到了,就在外面候着呢。”
安吉州知州万达念赶紧开口,如今可不同往日,之前他并没有涉及到修桥的案子,曾毅管不到他,可是,如今圣旨又来,湖州府一应大小官员都要听命于曾毅,他这个安吉州的知府自然也不例外的。
“带进来吧。”
曾毅打了个哈欠,范升这段时间倒是老实,一直派人盯着,竟然也没露出什么把柄。
片刻功夫,范升就穿着官袍进来,跪倒在地,向曾毅这个新接了圣旨的钦差行跪拜之礼。
曾毅倒是没坏了规矩,先让范升起身,然后方才冷声开口道:“范同知,你可知本官今个传唤你,是因何事?”
范升摇头,虽然精神不大好,可看起来仍旧是个儒气十足的书生:“下官不知,还请钦差大人示下。”
曾毅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有些人啊,不到最后关头,总是不会死心,总是奢望还有别的机会。”
“你任湖州府同知多久了?”
曾毅并没有直接询问修桥的事情,而是问起了范升的履历。
“已经是第五年了。”
范升沉声开口,生意中有着旁人听不出来的意味。
“五年了啊。”
曾毅点了点头,道:“或是两年前的那一次大计你未曾升官?所以心有不满?”
明朝官员是有京察大计的,京官六年一考为之京察,而外官三年一考,为之大计。
“下官不敢。”
范升连声开口,不管他心里是如何的不满,也是不敢说出来的,若不然就是对京城的那些个大佬们的不满,后果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同知能够承担的起的。
若是他范升身正,则也没什么,说了也就说了,可偏偏他现在怕是也自身难保了,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在说那些得罪人的大话了。
“有什么不敢的?”
曾毅笑着,道:“你在湖州府任同知五年了,两年前的那场大计你肯定是参与了,不升不降,其实也挺不错的。”
“最起码证明你在任上无功无错,既然无功无错,为何不努力一番,做出些功劳呢?”
“为何无功无错,就要去犯错而不想着立功呢?”
曾毅叹了口气,道:“明明什么都没做出来,却奢求给你升官,或者只是做出微薄之功,就想着居功自傲。”
“湖州府修桥的案子是两年前左右的时间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