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康县知县车至行见事情已经败露,且御史已经掌控了他的罪行,所以方才认罪的。”
“且,武康县已经签字画押。”
说完这话,张野从袖子当中掏出了一份供状,双手呈上,道:“这是武康县知县车至行的供状,还请钦差大人亲览。”
说完这话,在曾毅点头之后,张野上前几步,双手将供状放在了曾毅跟前的公案上,然后后退,站定。
曾毅也不吭声,拿起张野送过来的供状,仔仔细细的看着,一字一句都逐个的琢磨。
反正今个曾毅就没打算轻易饶了湖州府的这一应大小官员,所以,现在就是在耗他们的耐心。
审案,问话,耐心其实是极为重要的。
过了足足有多半个时辰,曾毅的视线才从车至行的供状上离开,眉头紧皱的看着下方养优处尊惯了,已经有些站不稳的湖州府的一应大小官员。
“诸位都累了吧?”
曾毅嘴角上扬,挤出一丝笑意,道:“是曾某的疏忽,都坐下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公堂之上,哪有什么座位?衙役们听了曾毅的话后,急匆匆的找来椅子摆在公堂两旁,才算是让这些站了足足半天的官员全都落脚。
这些个官员里面,最低的自然就是知县个府里的推官,之后就是府里面的同知和通判了。
至于县衙里面县丞,今个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见诸官员落座,曾毅方才重新看向了张野,笑着道:“张知府这速度倒是挺快的。”
“虽说此事你也有疏忽之处,该有惩处,可此番事情,倒是处置的不错。”
这话虽然听起来是在夸自己的,可是张野却不敢有丝毫的高兴,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乌程县知县王华被曾毅身边跟随的两人连带衙役们带去了什么地方。
张野又不傻,这事情肯定是出了他也不知道的变故,但是,在不知道变故之前,他只能是尽可能的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步子走,同时,尽可能的把事情往外推,他自己最好是什么都不沾惹的好。
“此事主要还是张御史的功劳,下官不敢居功,甚至,下官有治下不严之罪,该上请罪的折子啊。”
说完这话,张野满脸的懊恼愧疚之色,正好映照了他所说的这番话。
曾毅看的倒是心里有了兴致,这张野倒是聪明,在明知事情有变的情况下,先把事情都推了出去。
把事情推到了张亚的这个御史的身上。
这样一来,就算是案子有所差错,他的罪责也不算太大,甚至,还可以有推脱之词。
此时,曾毅倒是突然很好奇这湖州知府张野和京城的那位御史张亚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毕竟张野敢说刚才这番话,就证明了他说的这番话,张亚必定是要应承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