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宋澄比以往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学校,即便如此,等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上一大半的人都已经到了。
大家都这么早只是因为学校的要求。学校要求他们提前在班里换好服装,七点的时候立刻下楼,把自己的椅子都搬到操场上,在教务处安排好的位置里摆好。
然后所有人都需要在操场外面的书香大道上排好队,等到八点的钟声一响起,运动会的开幕式就要正式开始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做完这么多事情,时间算是十分紧迫的。
昨天下午,张震已经带着几个男生把所有的衣服搬到教室,并且按照座位分发到每个人的座位上,是以宋澄到位置上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套黄色的狮子服。
宋澄没有立刻换上狮子服,她先是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下了,方方正正地叠好了放进书包里。
书包里还有一个外套,是宋妈妈强烈要求她带着的。
据宋妈妈所说,在四面通风的操场坐两天,身体肯定会吃不消,她让宋澄穿一个外套再装一个,觉得冷的时候从书包里把备用的掏出来也穿上。宋澄拗不过她妈,只能背这个沉甸甸的书包来学校。
不过他们班租的这个狮子装还挺厚实的,上下连体,只有脸上开了个洞算作透气用。衣服的背面有个拉锁用以进出,拉锁一拉上,寒风不侵百病不扰。
宋澄觉得她要是直接穿着外套进狮子服,肯定会热得透不过气。
叠好放好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塞进了狮子装里,艰苦万分地反手拉上了拉链。
刚把自己塞好,宋澄一抬头,容远出现在门口。
容远还是一身极其简单的搭配,连帽卫衣加长裤,背着他的书包一步一步地走到座位上。
见他进来了,宋澄偷偷地把狮子服的帽子拉紧了,两只手捏着帽檐,握成拳放在自己面前遮住脸,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使劲地斜着眼睛偷看容远。
看到课桌上那套雪白的兔子服时,容远眨了一下眼睛,眉睫跟着一颤。一瞬间,像是有星屑抖落,尽皆落入他眼中。
宋澄不由得睁大了眼,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过了几秒宋澄才缓了过来,她猛地晃了晃头,在脑子里猛烈批判自己。
这就让她愣住了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向更高难度的高峰进发?不行不行,要赶快练练自己的心理素质了。
下一秒,宋澄又不争气地看愣了。
因为,容远在脱卫衣诶……
少年两臂舒展,身体随着动作浮现出无比美好的幅度。他卫衣下面只套着一件单薄的t恤,即使在这深秋,冷气横肆的季节,他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适。
眉角纹丝不动,唇也紧紧地抿着,面上还是那一贯的冷淡。他面不改色地套上了那套雪白的兔子装,把自己装进了厚厚的服装里,只有脸还露在外面。
末了,还很淡定地把帽檐上缝着的两条长长的兔耳捋顺了。
宋澄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帽子合拢了,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大声地在心里嚎叫。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你多看他一眼就多喜欢他一分。他动或者静,种种情态,桩桩件件都妙不可言,光看着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
不过等大家下楼摆好桌椅排队等进场的时候,宋澄这种傻高兴的心态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