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一点证据……你这是污蔑夜魔军,污蔑大帅……”左突将军短暂的错愕之后疯狂的咆哮,但他的脸色却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不断的溢出额头。
“二十年前,千崇山一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满朝文武故作不知,但为何镜天府也不知道?镜天府可是专门干这个的。
对千崇山的调查为何没有让镜天府出面而让曾相国和罗天成出面调查?因为先帝不喜镜天府,因为你们要将这案子做的让先帝信服。一个罗天成还不够,所以曾相国就成了你们的招牌!你们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入驻凉州,进而掌握北地三州的军政大权。”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想动大帅,你做梦!宁月,老子警告你,不要胡来!
相比于夜魔军,凤凰军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你心底应该清楚,不出数日你就会被调回京城。你污蔑夜魔军,就是为了掩盖你自己的狼子野心……”
“左突啊左突,我想你忘了一点。夜魔军是不是冤枉的,根本不需要充足的证据。这不是一个案件,这是一个隐患。隐患,只要可疑就够了!
至于我的问题……就不劳左突将军费心了。宁月是天幕府捕快,没有军权更没有领军的资格。所以……对了,今天你我所说的话全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所以我是奉了皇命的!”
宁月潇洒的转身,向门外走去。千暮雪美目中微微流转,跟着宁月向门外走去。左突还在咆哮,但他的所有挣扎变得如此的无力。直到铁门再次关上,再也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夫君,怎么就这么走了?左突还没有认罪呢……而且还没有撬开他的嘴巴,这样离开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千暮雪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在诓骗他么?”宁月轻轻一笑,“我不需要他认罪,更不需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我只需要让皇上听到我和他的这番对话就行了。如此大事,夫君我可不敢做主,该怎么办,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你……”千暮雪瞪着圆圆的眼睛露出了满脸的吃惊,“皇上远在千里之外……他……他怎么听得到你们的谈话?”
宁月愕然回头,但转念一想顿时露出了然的笑容,“你不是天幕府的人也许不太明白,不过在天幕府内部这并不算难事。走,跟我一起跟皇上禀报一下吧。”
天幕府的最中心,天幕法阵的边上。千暮雪第一次见到天幕法阵,如此眩美华丽的水晶之柱也仅仅让她瞬间诧异之后恢复平静。而当宁月连接起莫无痕的**通讯之后,千暮雪更是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起伏。
天幕法阵的影像渐渐地清晰,现出了莫无痕漆黑的脸色。在此之前,他措不及防,莫无痕从来没想过那支让他寝食难安的私军竟然就是他最信赖委与重任的夜魔军!
罗天成根正苗红,四百年来十几代都是将门忠君。而且罗天成在出仕之前,乃是荣仁帝府上的家奴和先帝一起长大。无论莫无痕怎么想,都无法怀疑到罗天成的忠诚问题。
罗天成的夜魔军,是莫无痕手上最大的一张王牌。无论荡平玄阴教还是迎击草原胡虏,在莫无痕的计划中夜魔军占了极为重要的绝色。但现在,这一切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仅仅一瞬之间,莫无痕仿佛受到了雷霆万钧的打击。
“臣,宁月参见皇上!”
莫无痕抬眼,却看到了一边的千暮雪。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暮雪也在?”
“暮雪见过皇上!”千暮雪象征性的对莫无痕躬身行礼。按着她原本的想法,最好和朝廷老死不相往来,但如今出嫁从夫,该给宁月的面子也是该给的!
“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宁月你也起来!”莫无痕转过脸看着千暮雪长长一叹,“始终是我皇朝对不起你,当年朕与千崇山也是知交好友,但可惜当年我还没有立为太子,就算力保也力所不及。”
“往事已矣,恩怨已经不重要了。暮雪只希望先父能沉冤得雪,让他老人家在酒泉之下得以安宁,也不负我娘给我取名暮雪之意。”
“朕明白!”莫无痕淡淡的点了点头,再次抬头看向宁月,“宁月啊宁月,你可真能替我添麻烦啊!我让你查出玄阴教藏匿私兵,你这一棒子可是把朕都打蒙了!宁月,你说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