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如果是武道之境的天榜高手呢?”
“哈哈哈……鬼狐大人见笑了。这普天之下,还有能拦住天榜高手的地方么?但可惜,蜀州之地没有一个武道高手。否者……我们十派联盟如何能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说的也是!”宁月漠然的点了点头,跟着张志林的脚步踏上了通天峰。通天峰顶,只有一个不到五百平的平台。在平台之上,建立了一个阴沉昏暗的庄园。
这里虽然是在山顶,但山庄却依旧给人阴沉和昏暗。哪怕出生的太阳洒下万道金光,哪怕整个十全山庄沐浴在金光之下。但依旧给宁月阴沉,死寂的感觉。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毒虫猛兽。
张志林轻轻地推开门,就像进入自己的家一般,“贺兄,我带鬼狐神捕过来了——”
张志林高声喊过之后,领着宁月走进了大厅。随意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给宁月和自己倒了一杯茶,“鬼狐大人为何如此看我?”
“你和贺全年很熟?”宁月轻轻的一笑随意的问道。
“是很熟!我和贺兄认识了快二十年了!当初他刚来蜀州的时候,我便与他相识。之后看着他一步步的执掌天幕府,而且我与他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分隔朝廷江湖而疏远。鬼狐大人,这有问题么?”
“当然没有!”宁月淡然的笑着摇头,“天幕府从来没有哪条规定说天幕府不可与江湖武林相交。我一边是天幕府的封号神捕,而另一边我还是江州的武林盟主。只是……五年前天幕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致使天幕府竟然突然被峨眉摧毁?”
“这……还是等贺兄来了之后你亲自问他吧!”张志林淡淡的一笑,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酸牙的叽噶声。顺着声音望去,一张轮椅艰难的,缓缓的出现在门后慢慢的驶来。
宁月曾想过好几种和贺全年见面的场景,宁月也早已将贺全年的样子映入脑海。但宁月却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活像一个耄耋老人的人就是天幕府最富传奇色彩,最潇洒如仙人的十全老人贺全年。
相传贺全年不仅武功不俗,而且精通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星象术数。在天幕府的传言中,他是个风流潇洒放荡不羁的人物。但现在,眼前的贺全年竟然是如此的行将朽木,如此的弱不禁风。就像一只躲在老鼠洞里的已经发霉发臭的老鼠。
“贺兄,人已经带来,为兄告辞了!”张志林看到贺全年走来起身抱拳说道。
“有劳张兄了……”贺全年的声音非常的沙哑,就像一台上了年纪的织布机,浑浊的声线竟然要费尽心思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张志林起身告辞离开,直到他走远,贺全年才缓缓的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上下审视自己的宁月,“属下蜀州天幕府总捕贺全年……参见鬼狐大人,恕属下不便起身,鬼狐大人见谅。鬼狐大人可真年轻啊——”
贺全年的话语让宁月的眉头再一次紧皱了起来。从他的语气中,宁月没有听到一丝敬畏。天幕府内,等级分明。自己封号神捕怎么也比他的金牌捕快要高上一级,于情于理贺全年也不该用这种轻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天幕府五大封号神捕,似乎没有一个比你的年纪大吧?其实……在见到你之前,我也曾怀疑过。蜀州天幕府总捕,是不是已经背叛了朝廷投靠了峨眉……但现在……”
“现在如何?”贺全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就如同僵尸一般的可怕与阴森。
“看你现在的模样,我还真的不忍心怀疑你。我从你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对生的希望。我想……如果不是有什么必须活着的理由,我想你早就想死了吧?”
“呵呵呵……鬼狐不愧是鬼狐,就这冻彻人心的眼睛,倒足以对得起这鬼狐的封号!你看我现在,哪有一点像活人?我就是一块朽木。发了霉,只能坐在轮椅上等死的木头。”贺全年哪怕笑声都如同上了年纪的木头一般,刺耳难听,甚至带着浓浓的霉味。
“五年前,一夜之间!天幕结界突然破碎,峨眉高手趁夜攻入天幕府,见人就杀。偌大的蜀州天幕府,化为焦土。若不是张兄及时赶到救下我的性命。我当年也该随着那么多弟兄而去。
身上大伤十二处,小伤一百三十三处!我原本就该死去,但是我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要看着峨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看着朝廷的大军踏平峨眉替那么多弟兄报仇雪恨。这一等……想不到等了整整五年!我武功尽废,经脉尽断,吃喝拉撒甚至睡觉都只能在这张轮椅上进行。换做别人恐怕也早就死了吧?”
“果然是峨眉出的手……”宁月漠然的点了点头。突然再次抬眼,“贺全年,蜀州天幕结界号称十二座天幕总部中的最强防御,为何会破碎?为何会让峨眉得逞?”
“以鬼狐神捕的智慧……难道猜不出来是因为叛徒所为么?”贺全年略带讥笑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