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医馆的李馆主遇到了一个难治的病人,特来求易神医出手相救呢……”
“易神医?我和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易神医?”
“夫人有所不知,这个易神医可是了不得的人,寥寥出手几次,却从未失过手,无论多么难的疑难杂症,都是药到病除。这一次想来也是如此,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连李馆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花千荷听闻,也有些好奇。脚步位错,几步之间就已来到了人前。
“医者父母心,此言不假!但是……”宁月缓缓的走出药铺来到李善仁身前,“此人身体如此虚弱,李先生为何要让他受此颠簸从城东一直到这里?如果先生真是为病人好,何不请人叫在下上门医治?”
“这——”李善仁顿时脸色一僵,强装出来的笑颜也刹那间收起,“易大夫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老夫哪有这个面子请的动阁下?”
话音一落,刚才的和谐气氛瞬间打破,围观的群众也刹那间了然。这哪里是医者无疆,根本就是一场踢馆的戏码。
“就算如此,你们也该将病人抬进医馆,而不是随手丢弃的地上。你既然也知道近日气候多变,病人最不可见风。你却将病人直接暴露在外头,这是嫌病人死的不够快么?”宁月虽然满脸微笑,但口中吐出的却是诛心之言。
“你……你血口喷人!自己无才无德无力回天也就算了,让家属直接回去准备后事就好何必说这些话来损我德善医馆的招牌?如此做派,实在有失神医的气度!”李善仁的也不再继续伪装,顿时冷着脸破口骂道。
“大夫……救命啊——”听了李善人的话,病人家属仿佛如临重击,至于两人之间的口语交锋他们早已不在乎,他们心底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治好他家的主梁骨。一个劲的磕头,大有宁月要不答应救人,他们就磕死在这的架势。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神医,但我还是有着身为医者的职业操守。”轻轻的解开身上的棉袍,缓缓的来到病人身前盖在病人的身上。
“如此薄的棉絮,你们抬着他跑了一个多时辰。就算普通的伤寒,到了这里也快奄奄一息了。病人家属是没给你们钱还是怎么的?”宁月的话顿时激起的病人家属的强烈愤慨。
“易神医……为了医治小儿的病,老朽已把家里的十亩祖田变卖了,筹集了医药费……我们可没拖欠一点医药费啊——易神医,求求你……要是小二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头也不活了……”
“哎——你知道么?身为大夫,最不喜欢的就是病人家属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不过……你的儿子,并没有得病!”宁月随意的扫了病人一眼,站起来缓缓的说道。
“哄——”宁月的话音落地,周围的群中瞬间哗然。病人都已经到弥留之际了,你竟然说他没病?
“哈哈哈……这就是神医?这就是全城传颂的易神医?就是稚子小儿也看得出来,此人生了大病。易大夫竟然如此睁眼说瞎话。你哪来的神医之名?你哪来的医德?我看,你不是什么神医,就是江湖郎中都比你强。你就是一个妖言惑众的江湖骗子!”李善仁仿佛阴谋得逞一般放肆的笑道,周围的人群也不住的对着宁月指指点点。
“这,想来就是你的目的吧?”宁月的脸上丝毫没有羞恼的表情,这让李善仁感觉一拳打在空气上那么憋屈。看着宁月面带微笑的脸,李善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病人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他中毒了!”宁月接下来的话更是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的人群纷纷噤声。
“中毒?中什么毒?”李善仁的脸色有些僵硬,眼神闪躲的问道。
“千叶草一钱,桑麻两钱,高山红懿五钱,再配上臭篙汁配置而成的毒。常人服之,上吐下泻身冒虚汗,舌头发直,口不能言。气息粗壮,巨咳无痰!李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宁月突然收起笑容,眼中精芒闪烁直刺李善仁的眼眸。
李善仁被宁月这个眼神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一步,“你……你说中毒就中毒啦?无凭无据,怕是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病随意编造的吧?”
“让我看看可好?”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宁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笑,原本以为和花千荷相逢的契机还要精心谋划,想不到李善仁这一闹倒是省了宁月很多麻烦。
花千荷在和府无人不知,而她峨眉弟子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和府,花千荷还是有不小威望,所以她出面自然无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