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动乱结束我便加入了天幕府,我经历了那段被江湖武林群起而攻之的岁月,所以我明白一个人才对于天幕府来说多么的重要。
你是我这五十年来见到的最天才的人物,如果你不多管闲事,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做你身为天幕府捕快的本分。我真的不忍心杀你!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身为捕快的本分?你这个天幕府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为了沈金遗宝,你不惜要炸开白屏山引镜湖水倒灌江南道,千里泽国尸横遍野,这样的行径却说我多管闲事?”
“谁跟你说炸开白屏山会引镜湖水倒灌江南道?”金余同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的狰狞,咬牙切齿的暴吼打断了宁月的话。
“白屏山底尽是地底溶洞,就算炸开白屏山,镜湖之水只会流入地底根本不可能倒灌江南道。高静鸣那老顽固明知道这些也要多管闲事,所以他死了!现在又来一个你,为什么你们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要赶着来送死?”金余同的声音很轻,从他的语气中宁月听到了浓浓的惋惜。
“呵?怪我咯?”宁月顿时被金余同的话气笑了,“是你亲手把我从苏州府调到金陵,是你布局让我一点点的接触这件案子,是你一步一步引导我揭开真相。算了,反正事已至此,怪来怪去也没什么意义。无非是成王败寇!”说着,身上的气势猛然间升腾,一道灵力之柱直插云顶搅动天地。
琴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宁月的手上,古朴而精巧。琴声悠悠,仿佛溪水的欢腾。无数水花欢歌雀跃,在宁月的周围群龙戏舞。
“成王败寇?有道理!”金余同淡漠的点了点头,一道灵压铺天盖地仿佛江河滔滔。万里无云的天空刹那间风起云涌,无尽的气旋流转天地之间。
“从你踏入金陵的一天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在我的手掌之间。你得到的每一个线索都是我给的,你看到的每一个真相都是我告诉你的。你如何赢?如今的你,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江南道武林盟的人应该在般若山的山体之中吧?琼星早就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我,只不过太过久远我没有想起而已。
刚才被你一句话点醒,十二楼的高手已经在我们出发的时候赶往般若山,沈千秋和江南八大派的人会被尽数被剿灭。你没有机会了,你不可能有机会的!”
“是么?”一缕清风吹过宁月的脸颊,将遮住眼睛的刘海吹起。金余同终于看到了宁月的眼神,但他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惊慌一点的错愕。
一股淡淡的不安袭上金余同的心,可他不明白那种不安来自何处。心思流转,刹那间坚定了自己的心。宁月从来到金陵开始就一直按照着自己的剧本在表演。虽然有些变故但却依旧没有跳出自己的掌心。宁月不可能翻牌,不可能赢!
“就算炸开白屏山,镜湖水不会倒灌江南。但你依旧罪无可恕!从天工阁偷运一万石火药来江南已经是滔天大罪,灭杀朝廷命官满门更是罪大恶极。你为了抹除罪证线索,杀人无数血染江河简直十恶不赦!
高巡抚奉天命巡视江州有何错?江南道天幕府又何辜?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妄造了这么多的杀戮罪孽?你还跟我谈一个天幕府捕快的本分?我若不将你的罪行公诸于众,不将你就地正法,那才是对捕快本分的亵渎。金余同,你还不认罪伏法!”
“轰隆隆——”仿佛虎豹雷音,如炸雷一般炸响在金余同的脑海。宁月的话带着天地正气,也带着人间正道。仿佛言出法随一般,金余同的心底不由得一阵空虚。
突然之间,闪电起舞。数道剑气激射横空自头顶倾泻而来。金余同大惊失色,连忙一掌向头顶的剑气打去。剑气消散,化为天地间的清风。但金余同身边的十二楼杀手就没这么幸运了,喷泄而下的剑气触着丧中者死,眨眼间死伤殆尽。
“喀喀喀——”几声急促的爆裂声,金余同脚下的帆船也在剑气的分割下化为碎片。在水浪激荡之间,三道飘渺的身姿缓缓落下。如鸿毛一般落在宁月的身旁与静立在水面上的金余同对峙。
“是你们?”金余同眼神微微一缩,但也仅仅有些忌惮。千暮雪的四大侍女,哪一个不是天赋绝伦,每一个的修为都在先天境界傲视群雄。
气机翻腾,金余同的气质突然发生了改变。原本阳刚霸气的气势转瞬间化为阴寒。就连天空也仿佛塌陷了下来,气压凝结几乎凝为实质。
“铮铮铮——”琴声破空,仿佛破开云层的雄鹰。对金余同的愤恨,和对于百里他们的愧疚。宁月体内流淌的血液也开始了沸腾。在沈千秋不能出手的情况下,宁月成了对战金余同的唯一人选。
可是琴心剑魄只能一击,一击之后内力枯竭。所以宁月只有一次机会,只许胜不许败的一次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