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再看吃了你们!”
见敖昆三个傻傻望着自己,李初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千里迢迢的过来,结果正主跑了,大餐也只剩下这么一小撮,他别提多郁闷了。
三人赶紧收回了目光,敖崆不太相信的传音道:“不会是假的吧?这小子可阴着呢!”
“应该不是,龙祖的气息我们都识得,方才的声音和气息威压确实是龙族无疑。”虽然也有些狐疑,但敖惊还是实话实说。
两人转头看向敖昆,敖昆的心思却落在了别处。
龙祖那句“你们的家事”细思极恐,结合着刚见面时李初一说的话他能联想出很多种可能。这些可能里大部分都极其不可思议,但撇去情感上的不敢相信只以理智看待,这些臆想出的可能又恰恰能解释出很多问题。
越想敖昆越心惊,不知不觉间身上布满了冷汗,抬头看看李初一又看看葬王,他很想知道李初一身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高手究竟是何来路,为何天一道尊死后李初一仍能找到这等高人守护,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机缘运气就能解释的了。
没理敖昆,李初一将满腔的郁气化于一剑之内,举起睚眦剑狠狠的劈在了封存龙血的时空壁障之上。
一声耳不能闻只有神念才能感应到的嗡鸣传出,李初一登时被弹飞了回来,酸麻的手臂耷拉在身侧一时无力举起,而时空壁障虽然无损,却如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涟漪,显露出了形迹。
敖崆的眼顿时就凸出来了,难怪李初一敢跟他撂狠话,真应了那句俗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一别三十余载,再见时当初的小鬼头竟已成长到了这等地步。方才他也尝试过,虽然没尽全力可一身蛮力也使了个九分七八,这样都没能在那片封禁上留下痕迹,李初一一剑却让它现了形。
不看经验阅历,但从所能发挥出的战力上来讲,李初一赫然已经超越了他。记得当初这小子出关后也就堪比人族渡劫,一晃三十余年竟已超过自己这个堪比飞升期圆满的龙族大掌祭,如此快的进步速度使得敖崆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看李初一的眼神都不是看人的了,更像是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妖怪。
“看来你还真没白吞那些个伪仙,这一下有点意思。”
葬王也有些意外,小小的赞了一句。
李初一刚准备得意的“谦逊”几句,却见葬王理都不理他直接闪身出现在封禁旁边,很是随意的伸指轻轻一戳,阴阳道眼内那层封禁顿时消散了。
其他人看不见封禁却也感觉到一股强风横扫而过,这风还不是普通的风,而是混杂着很多残破道则的虚空风暴。幸亏他们实力都不差,这才没有受伤,换成个修为差点的过来只这一下估计就已经死绝了,昏迷的李斯年则被祝三娘严严实实的护了起来,没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臭显摆,小爷将来也行!”
嘟囔了一句,李初一愤愤不平。以前道士还活着的时候就总爱打击他,现在道士死了又冒出来个葬王,也是一般的恶趣味。
真不愧是道衍明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自己是个神经病带出来的人性格也都一样的恶劣。还好他没有受到熏染,将来要是有徒弟他一定得好好对待,绝对不能像道士和葬王这样打着磨砺的旗号解决自己的嗜好,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心大什么“苦难”都接受得了。
咦,自己竟然想到了收徒弟的事,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成熟了?
心中一乐,道士的形象突然在脑海中冒了出来,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你这不是成熟了,而是老了。”
窃喜瞬间化为了腻歪,“看”着脑海中死了都不忘打击他的道士,李初一又气愤又伤感。
他想道士了。
想念道士亲口埋汰他,挤兑得他哑口无言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想念道士玩够了以后会以各种独特的方式哄他,比如霸王餐那种当时不美妙但现在想来却很美好的珍贵回忆。
以前随手可得的事物如今变成了可望而不得的无上珍品,这种感觉很不好,每次想起来都让人堵得慌,有种岁月变迁的沧桑感。
吸了吸鼻子,抹了抹微湿的眼角,李初一的眼神迅速灼热了起来。
没了封禁的龙血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磅礴的生机引得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催促着他将其一口吞下,但他的兴奋并非因为本能而起,而是源于对力量的极度渴望。
他要报仇,就必须拥有更多的力量作为依仗。体内生与死两种力量平衡得越多,他的实力就会越强。
他不知道自己生死完全平衡的那一天能不能及得上道衍明,但按照葬王的说法真到了那一天他就算敌不过,道衍明想杀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杀不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就如道士经常唠叨的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只要自己死不了,那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一直试到成功为止。
哪怕失去所有记忆都没关系,哪怕变成个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也没问题,只要记着那一桩桩的血债就好,道衍明必须死,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做到。
“带他过来。”
收回目光,李初一冲祝三娘招了招手。此行的目的他当然不会忘记,先得把李斯年的暗疾给治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