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悲观,止戈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木童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淡淡的傲然。
小二黑一呆:“你还真准备在这儿等下去啊?”
“嗯。”木童点点头,“师父要我们等,我们自然要等。只要小少爷没出现,我们就不会走。”
“就凭你这片破林子?别闹了!”
抬爪指指屋外,小二黑近乎*的道:“老兄,你这破林子的树叶加起来还不一定有外面的人多,如果不是叶叔他们坐镇人家早打进来了!咱别这么死心眼行吗,要变通,变通知道吗!这点你真该跟大白猪学学,换成是他在这儿,管你谁的命令早就一溜烟跑了,不管你想做什么咱总得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可我不是小少爷啊!”
想到李初一,木童摇摇头正色道:“人与人是不同的,小少爷有自己的信条和道理,我也有我的。恩师如父,师命难违,莫说为的是小少爷,就是为了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只要师父有命,我都会等。”
“我...!”
想骂娘,但话到嘴边实在是懒得说了。
无奈的瘫靠在鸡米饭身上,小二黑吧嗒着狗嘴,深刻的体会到“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句话有多他吗的正确了。
道士的不拘一格,教出来的李初一也跳脱异常。而木童显然跟他那位师父学了个十足十,都是一般的死心眼。
木青丘为了给沐方礼报仇竟然敢只身南下刺杀宇文太浩,若不是恰巧碰到了绿姑等人,他怕是没等见着人面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木童和他那位师兄木笒也是如此,一个守着止戈林,一个守着不武谷,任大衍几十万人马层层包围也不为所动,半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
挠挠肚皮,小二黑没好气的道:“就算你真把他等来了,外面这么多人你觉着他能进来?我可提醒你,天上地下都被大衍给封锁了,就连这附近的空间都给禁锢了,大白猪想进来就只能硬闯。啧啧,几十万衍兵,你让他硬闯,你是想帮他还是想玩死他啊?他能来找你才怪呢!”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在外面安排了人盯着,只要小少爷现身漠北,自由办法将他安全的带过来。”
木童说的很自信,小二黑顿时眼前一亮:“你手里还有进出的办法?能瞒过外面的人?!”
没有直接回答,木童神秘一笑,再次说道:“我说过了,你不要那么悲观,止戈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能屹立漠北这么些年可不仅仅是因为四宗的默许,没有几把刷子谁能在这片土地上站得住脚?而且,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迂腐。师父要我们等但没要我们死等,真到事不可为时我自然会带你们离开,但在那之前我是肯定不会走的。我不会扔下小少爷不管,更不会让师父失望。”
同样的问题,在外面也有发生。
刚刚打退了衍兵的攻势,满身血迹的叶之尘认真的擦拭着长剑,对身上的血污丝毫不加理会。
“叶剑圣!”
一个又矮又胖的小老头笑吟吟的走进过来,冲旁边恭敬行礼的沐雪晴摆摆手示意不必拘礼,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叶之尘身边。
“郝前辈!”
看到郝大力,叶之尘顿时露出敬重和感激。
方才衍兵围攻,沐雪晴一时不慎陷入重围之中,他想救却被一个飞升期的金甲将军拖住了手脚,若非郝大力凌空杀到,沐雪晴很可能已经香消玉殒。
想起大战的战阵叶之尘就阵阵心寒,大衍三伐太虚他听过无数次,自身也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那次偷袭,可真正让他感觉到大衍战阵之威的还要数这一次。
几十年前的那次偷袭大衍兵员有限,且不少人都散落各峰并未齐集凌霄峰上,是以战阵的威力只是小有所露,而现在不同。
止戈林周围的密林被衍兵一一伐倒清了个一马平川,大军攻来放眼望去,天地间全是攒动的人头。如此多的人凌而不乱,三五成群结为战阵,一人死亡立刻便有旁人自觉补上,配合之默契让人看着都感觉头皮发麻。
若干小战阵契合为大战阵,几个大战阵契合为更大规模的战阵,撇开攻守之类的用途不谈,无论大战阵还是小战阵最本质的作用只有一个——将若干衍兵拧为一人。
不知是哪位天才最早提出的狂想,大衍的战阵并非普通阵法那样将与阵修士灌注的法力融为一体,而是将阵内所有人员的全部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如果说正常阵法像一幅画,是将每个修士贡献的法力当做不同的颜料组成一幅精美的图案,那大衍的战阵就是调色盘,直接将所有人的法力粗暴的混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