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的道喝声,缭绕身周的道符齐齐爆开,五座迷雾蒙蒙的大山虚影取而代之轰然落下,按五行之位牢牢的护守在他的周围。
五山虚影比之八神虚影威压还要迫人,在它们面前郝幼潇和阿福根本站不住脚,两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望着五座五行大山两人脸上满是惊骇,他们想不通一个炼神期后期的修士怎么可能用出这等法术,特别是阿福,五山虚影带给他的压迫感比宁乐子以阵法祭出的那片宫阁楼宇还要大得多,他极力想要站起身却根本办不到,这等威压感仿佛真的有五座绝世神山压在他身上似的让他唯有顺从。
五行山降临,李初一作为始作俑者倒没有感觉到威压感,但是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复杂。
法术祭出了一大半,虽然辛苦,可是整个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连强行跨境催动法术所受到的反噬都没有他预想中的强烈。可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式道法所消耗的东西。
三颗灵石和一身法力不出意外的被耗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这些并不是构成五座大山的根本,他消耗最大的竟然是《道典》气息!
数法同修之前他一直对《道典》气息很不待见,原因正是因为这些法力不像法力灵气不像灵气的神秘气息简直像猪一样,又懒又蠢本身还弱。拿它催动个火符都勉勉强强,祭出来的符火撑死也就能点个蜡烛生个柴火,以之对敌那是连想也别想了,除非敌人笑点低成大负数直接被笑死,否则拿它对敌估计连人家皮都打不破。
后来发现这股气息能让他数法同修而毫不冲突,李初一这才感觉到《道典》气息的强大。再后来虚空气息和寒意气息的接连出现让他无往不利,他更是对《道典》气息倍加肯定。可是他再肯定也只是拿《道典》气息当成一种媒介,一种中和剂,或者说一种万金油,这种气息除了能加快他的疗伤速度以外,单以它祭出法术克敌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弱,连事倍功半都算不上。
直到现在,他对万金油的印象才彻底改变了。眼前的五座神山上灵气浩涌,可是他却知道构成它们的最大基石却是《道典》气息本身。道法施展的过程中他清楚的感觉到平日里懒懒散散的《道典》气息一改往日风范,第一次在没有他催动的情况下急速运转蜂拥而出,疯狂的灌注在身周的道符里。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见,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暗暗担心这样会不会把《道典》气息全部抽干的时候,沉浮在丹田中心的那颗坑坑洼洼的丑陋道种却动了。
数不清的《道典》气息从道种里狂涌而出,李初一很难想象道种小小的躯体里怎么能藏纳着这么多《道典》气息。恍惚间他有种荒谬的感觉,他感觉道种就像是一个奸商一样,平日里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道典》气息不知被他暗中私藏了多少,直到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它藏不住了,这才终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小胖子知道他到底有多冤大头。
每当他感觉应该结束了的时候,道种却一次次的打破了他的念头,它简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任由《道典》气息如此疯狂宣泄仍没有半点力竭之势,就这样一直到他的印诀全部打完,凝成神山虚影轰然降临。
看来,自己还是对自己不够了解啊!
小胖子心中恍然。
修士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掌控己身,明确的知晓自己身体的每丝每毫,这样才能让修行更顺畅,实力也能发挥的更淋漓。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今天他才发觉他根本没做到,体内忽如其来的死气他就一直没弄明白,现在又加上了这颗坑坑洼洼的道种,还有那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极为了解的《道典》气息。
修行路漫漫,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啊!
轻轻叹了口气,他暂把这些事放下,心思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法术上。五座神山已成,下一步就是将他们推出去配合着八神虚影镇守住这一方天地了。
手中印诀一变,两手缓缓的向外一推,微微颤动的手臂好像真的在推着万钧之重的大山一样,五座神山也顺着他双臂的伸展快速的向外扩去。
“定!”
化掌虚按,五座神山往地面轻轻一落,周围的整片地面都跟着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五行神山镇守,八神缭绕四周,陨火的炙热瞬间消散大半,迅猛的劲风更是半点都吹不进来。
稍稍松了口气,李初一的终于有时间仔细的看看这五座大山虚影了。只见五座大山是以五行之力凝聚,五行生克下按理说它们的力量应该是均衡的,可是现在显然不是。五山之中水气蒙蒙的那座水行神山明显要比其余四座更凝实一些,威压感也更强。山上除了灵气缭绕外还有点点白意存在,仔细看去好像是积雪一般,而云雾缭绕的灵气中也夹杂着点点落雪,看上去更是比其余四座灵动许多。
不用想,李初一一眼就看出这肯定是他的寒意气息使然。虽然构筑五山的根本是《道典》的本初气息,可是自己凝练出的寒意气息显然也不是毫无作用的,对这座水行神山明显有加持的作用。
想到这里,小胖子有些心动,他很想催动虚空气息灌进去看看会不会有其他变化,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试水,一个不慎再把五山给折腾没了,那他可真就没地儿哭去了。
五山落定后场中的威压已经消散一空,郝幼潇和阿福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重新站起身来。
凑到跟前,两人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胖子。阿福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敬畏,郝幼潇跟李初一那么熟倒没那么些事儿,不过她的眼睛里也是惊色满布,看着小胖子就跟看怪物似的。
“小鬼,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更厉害了?”半天,郝幼潇挑了挑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