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惠誉穿了一件竹青色焦布长袍,水绿色的腰带上挂了一块竹牌,走起路来四下摇摆,好不风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
他脸上带着笑意,远远的瞧见于小灵坐在凉亭里打扇乘凉,丰腴的身姿配上慵懒的姿态,让他神魂忽地飘了起来。
他一面走着,一面还同徐淓笑着说道:“夫人倒是关心表妹,一会儿不见便派人来寻了。”
说话之间,于小灵看着他们过来,已是起了身。她起了身倒比坐着更显出身形了。
徐淓笑着同于小灵摆了摆手,又回头,跟朱惠誉说道:“最近天热,大嫂有了身孕,不好在屋中乘凉,便来这小亭子了。我这两日都过来陪陪她,嫂子见我今天没来,便惦记我了。”
朱惠誉了愣了一下,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口说道:“夫人竟是有了身孕呀,难怪看起来丰腴了不少。”
他这么说,徐淓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朱惠誉虽然与徐家沾亲带故,但是到底是外男,如何好评价别家妇人的身姿,徐淓虽然年幼,但也知道约莫不合礼数。
朱惠誉见自己失言,又被表妹听可出来,连忙遮掩道:“我是说,最近,姑母也富态了,夫人也富态不少,想来忠勤伯府风水极好,养人呢!”
他这般糊弄两句,转眼便已到了凉亭下面。
即然见了面,自然不好不说话的,三人相互见过礼,各自落了座,于小灵便朝一旁的温杏说道:“去拿茶碗来,请朱三爷和三姑娘喝杯茶。”
于小灵平日在这儿也就是同徐淓坐一坐,因此只有两个茶碗,朱惠誉来了,便不能把他落下。
温杏领了命,这就去了,朱惠誉只笑着道谢也不推辞,说起话来。
“这临水的小亭子倒是凉快,只是风小了些,还须得打扇才更舒爽。”
他说了这句,伸手去摸自己的扇子,却发现腰间,并没有系扇,因而疑惑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同徐淓说道:“表妹可见我的扇子了,莫不是落在姑母房里了?”
徐淓听他这么一问,也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瞧见表哥的扇子,可能就在母亲那儿吧。
朱惠誉皱了皱眉头。
抬眼看了看身后,见徐淓并没有带丫鬟过来,不由问道:“表妹没带丫鬟还出来吗?”
徐淓摇了摇头:“我不过想着送送表哥,再到大嫂这边坐坐,便没有带她们出来。”
“哦,这样啊。方才出来的时候,姑母说他头疼,现在许是已经睡了,我再回去,怕是不大方便……”
他说到这儿,拉了长音,徐芳听了,接过话来,“要不,我替表哥看看去?”
朱惠誉一听就笑了,“如此,可就谢谢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