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叶山长指着寝舍,一直激动的和守门异军争辩,紧接着异军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甚至动起怒来。
突然,一个异军的拳头狠狠朝叶山长的颧骨上砸去。
其他异军也哈哈大笑,拳脚毫不留情的落在叶山长身上。
谢显华双拳慢慢攥紧,双唇抿成一条失血的白线。
若不是理智尚存,他此时已忍不住冲出去。
但他看到叶山长在挨打时,还不忘看向他们这边的方向,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显然是想让他们抓紧机会进入教员寝舍。
“走!”
谢显华红这眼眶,咬牙对钱方开口。
此时无论是守寝舍大门的异军,还是四周巡逻的异军,注意力都被正被殴打和羞辱的叶山长吸引。
似乎能对焱昌国一个大儒拳脚交加,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钱方叹息一声,有些佩服的看了叶山长一眼,抓着谢显华的胳膊,几个纵身起跳,身影如鬼魅一般带着谢显华闪身进入教员寝舍内。
教员寝舍内,很多人都已经被寝舍外,异军殴打叶山长的声音吵醒。
自从他们被异军抓住关押在这里,就没有一个人能踏实睡着过。
甚至有一点动静都能整夜整夜的睁着眼,更何况寝舍外异军殴打叶山长的动静实在不小。
很多人都已经红了眼眶,眼泪无声的淌下来。
他们不敢放声嚎啕,上回他们出声阻止异军殴打叶山长和古老先生时,换来的是异军更嚣张和残忍的举动!
钱方带着谢显华,无声落在了一栋院中。
正沉浸在悲愤中的师生们看到,徒然从墙外飞进来的两个黑影,顿时吓了一跳。
“嘘,是我,谢显华。”谢显华悄然出声。
手持木棍,躲在谢显华身后,准备悄悄给谢显华一闷棍的钟教员,神情愣了一下,手中的棍子终究没落下去。
钟教员愣了愣,刚才天黑没看清,现在才发现这谢显华竟一身女装打扮!
其他人也认出了谢显华,若是平日里谢显华一身女装定然会被人嘲笑一番。
可如今谁的心情都沉重得笑不出来。
钟教员怔怔看了谢显华一会方回神,将木棍放到一边,急问:“你怎么来了?”
而后,他眼睛倏然睁大,再问:“叶山长是为了掩护你进来,所以……”
谢显华心情沉重的点头,看向走到面前的钟教员,先是抱拳深深给钟教员一揖,声音低沉。
“显华想将大家救出去。”
围在周围的学子们听到谢显华的话,脸上皆露出激动的神色。
“胡闹!”钟教员突然压着嗓音低喝。
脸上展露出笑容的学子们,笑容徒然僵住,一个个全都冷静下来。
是啊,这根本不可能的。
并且还害得叶山长挨打……
叶山长的身体本就不好,还要他老人家为了他们受罪。
所有学子都愧疚起来。
钟林突然走出人群,来到谢显华面前。
“谢显华。”钟林低声开口。
谢显华不知道钟林会说什么,以往钟林每次都找他的茬。
难道这次钟林还想让他难看?
谢显华没有耐心的问:“何事?”
钟林深深看着谢显华,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我们估计都难以逃得一命了,我为以前我针对你的行为道歉,现在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谢显华意外钟林的服软,声音保持平静的问:“你想说什么?”
“救叶山长!”钟林道。
谢显华没想到钟林会说这话。
他细细打量钟林。
昔日脸上有些婴儿肥的钟林,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下颚已经长出了棱角,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眼底青黑,眉宇间再也不见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而是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和沉稳。
谢显华不知道这段时间,钟林到底经历了怎样一种心理历程。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钟林似乎成长起来了。
“好,我答应你,尽我所能!”谢显华认真承诺。
随即,谢显华看向众人:“我也不想辜负山长的嘱托,救大家出去!”
钟教员心情复杂的拍拍谢显华的肩膀:“孩子,如果有机会,将山长和古老先生带走就可以了,我们估计……”
虽然钟教员没有往下说,但是谢显华知道,钟教员想说的是,外面异军盯得太死了。
谢显华沉声开口,语气坚定:“虽然看起来想不能完成的任务,但仔细谋划,也不是没有方法,之前我没进来前,看起来也是完全不能潜入这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