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足了一只好奇的奶猫。
季婈倏然一笑,从空间里拿出两块,以前给小花买的糖,递了出去。
“给。”
小丫头看着季婈手心的糖,舔了舔嘴。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看季婈眼底鼓励的光芒,终于大胆的拿走了糖。
“这个村叫什么名字呀?”季婈柔声问。
“铁匠村。”小丫头的声音奶声奶气。
因为两颗糖,看季婈时候,多了些亲近。
季婈骤然嗅到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药味。
她蹙了蹙眉,问“你爹娘呢?”
小丫头眼神暗淡“爹死了,娘病了,丫丫熬药。”
季婈一愣。
她蹲下身子怜惜地抬手,准备揉揉小丫头的头。
“你是谁?放开我妹妹!”
小丫头骤然被一个,匆匆赶来的小男孩,拉到身后。
小男孩大约七八岁,长相与小丫头有六七分相似。
一看就有浓厚的血缘关系。
身上衣裳补丁,比小丫头还多的小男孩,护着妹妹,防备的瞪着季婈。
季婈摊摊手“我对你们没恶意,今天刚到你们村,就住在前面那个小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木屋。
然后站起身来,迈开步子,刚准备离开时,骤然一阵风拂过。
空气中的中药味浓郁起来。
季婈一双秀眉渐渐拧起。
可看到小男孩一脸戒备,终是叹息一声,温声道。
“我会医术,要是今晚有什么事,你可以来小木屋那找我。”
小男孩抿唇不语,甚至还牢牢抱住妹妹,不然小丫头与季婈亲近。
等季婈的走远后,小丫头从小男孩的怀中,挣出来。
眼巴巴目送着季婈离开,骤然小丫头想起她还给哥哥,留的一颗糖。
“哥哥,糖,大姐姐给的。”小丫头开心的将糖块,捧给小男孩。
小男孩神色复杂,将小丫头的手推回去。
“哥不吃,丫丫吃,以后别拿别人东西了,我们不能跟外人接触的。”
“为什么呀?”
丫丫不解,追着问小男孩,她可喜欢刚才那个,给她糖吃的大姐姐了!
小男孩不语,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丫丫久等不到哥哥回答,无奈只能气鼓鼓的,跑到母亲的床边。
她双手托腮,凑近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唇微黑的妇人,嘀嘀咕咕告状。
“娘,哥哥又凶丫丫,娘还要睡多久呀?今天丫丫遇到一个好心的姐姐,还送丫丫糖……”
妇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正给药罐添水的小男孩,看着妇人的面容失神。
当初爹爹,也像娘一样,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最后永远的离开了……
小男孩背过身去,快速用袖子,拭掉眼泪。
季婈回到临时小院。
寸刀正在院中给野鸡拔毛。
白面书生正在淘米。
艳子一对二,正与猎虎和芊芊过招。
他们看到季婈回来后,顿时停下招式,迎向季婈。
“姑娘。”
季婈朝众人点点头,沉声道“我觉得这个村子……”
她沉吟一瞬“有点奇怪。”
寸刀将处理干净的野鸡,递给负责做饭的白面书生。
他洗干净手后,过来附和“我也这么觉得,实在太安静,像……”
“像活死人墓。”芊芊突然接话。
这个形容虽然渗人,可众人想想,进村后感受到的氛围。
用活死人墓来形容,确实再贴切不过!
“断眉也不知道猫哪里,打兵器去了,不然可以问问他。”
艳子蹙了蹙眉,她不喜动脑,这次重伤,却因祸得福,用了药后内力暴涨。
现在她一人,对上猎虎和芊芊,都不落下风。
所以村里诡不诡异,她一点都不怵。
“今晚守好门户。”
寸刀做下决定。
白面书生四人,默默点头。
四人头碰头,开始分配守夜时间段。
吃过白面书生做的晚餐,季婈洗漱后,睡在了芊芊收拾出来的,整洁小床上。
她喟叹的闭上眼,在临睡前还在感慨这是什么生活啊!
吃喝住行不用管,就有人安排得妥妥帖帖。
季婈严重怀疑,芊芊四人,不是寸刀给她找的杀手护卫。
而是贴心生活助理。
在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季婈还在想。
寸刀太贴心了……
为了感谢寸刀,得研究研究,做些药送给寸刀好了?
转而她又想……
送药好像不太吉利的样子?
要不还是别送了。
正在屋顶假寐的寸刀,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他莫名的睁开眼,纳闷自己躺得好好的,心酸个屁!?
……
夜半,兄妹俩躺在床上,几日都毫无知觉的娘亲,突然醒来。
一直不敢睡实的小男孩,第一个察觉。
可看到妇人脸上,不正常的脸色,他的心倏然一凉。
当初爹爹要离开前,症状也与娘亲一模一样……
小男孩强忍着泪水,晃醒躺在妇人身边,睡着的丫丫。
让小丫头起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丫丫迷迷糊糊揉着眼,刚起身,便对上娘亲,不舍的泪眼。
“丫丫……你要听……哥哥的话,咳咳咳……”
妇人吃力的叮嘱着丫丫,话没说完,骤然嗓子一痒,剧烈的咳了起来。
妇人青白的脸,咳着咳着,逐渐呈现出,不正常的酡红。
像极了回光返照。
“噗——”
一口暗红的血,从妇人的嘴里,喷了出来。
丫丫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怔怔的用手,去捂娘亲的嘴。
以期能止住,娘亲呕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