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季婈和谷义平的黑衣护卫们,皆太阳穴处鼓鼓,眼泛精光,身上肌肉遒劲隆起,行动间动利落干脆。
季婈微微眯了眯眼,这些护卫不可小觑,个个手上都有真功夫!
谷义平面色微白,哆嗦着唇“师,师父,咱们怎,怎么办?要不我们,我们走吧?”
“走?问过我们了吗?”
莫名被骂成狗的那个护卫头领沉着脸,冷哼。
季婈皱皱眉,慢悠悠的问“那你想要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要他跪下来,一边叫爷爷,一边从我裆下钻过去。”
“哈哈哈哈,对,叫爷爷,爷爷就不跟孙子计较了!”
将他们围成一圈的黑衣人纷纷起哄。
嘘声四起!
几乎整条花街的人,都在看季婈和谷义平笑话。
“师傅……”
谷义平哭丧着脸,双眼通红“要是不行,徒弟跪……”
“跪什么跪?”
季婈打断谷义平的话,双手抱胸,冷睨着对面的黑衣护卫头领,声音微凉。
“你若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便救你一命。”
黑衣护卫头领脸沉了下来。
“哈哈哈。”其他人笑得前俯后仰。
季婈扫了众人一眼,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两边耳坠上,皆有褶皱,应患有胸痹之症。”
“呵,小儿空口白牙,胡诌胸痹吓唬爷爷?爷爷要有胸痹,怎么感觉不到?”
“哈哈哈哈……”
这一次笑的人更多了。
有人高声附和。
“就是啊,小子,没事跪完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
“谁不知得胸痹之人,会胸闷胸痛,感觉胸口被人压着大石头一样?看那护卫生龙活虎,哪像患重疾之人?”
“人家自己都没这种感觉,你比人家本人还清楚?真是无知!”
季婈摇头叹息“我救得了病,救不了命,你若不想要命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再胡言乱语,老子真不客气了!”
黑衣护卫头领拧着眉呵斥。
“啊——死人啦!!!出人命了,救命啊…”
突然,高楼上传来一道尖锐的惊叫声传来。
围着季婈和谷义平的护卫们扭头看向惊叫声传来的房间,顿时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再也顾不得季婈和谷义平,转身焦急的朝楼上奔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季婈对谷义平道。
谷义平“……”现在不是溜走的绝佳时机吗?
绞尽脑汁想怎么劝走任性师傅的谷义平,一个闪神没注意,眼前已经没了季婈的影子。
他顿时心头一跳,赶紧追去。
季婈一路通畅的抵达了三楼。
三楼的阁楼上,只有一个陈设之物极尽奢华,四处垂着粉色纱幔随风飘荡的阁楼。
朦胧的纱幔内,已经围上了人墙。
季婈凑上去,挑开一角纱幔。
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她皱皱眉,看向传来香气的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和锦被绣衾。
锦被中,是一个身穿红色纱衣,身姿柔弱无骨,五官精致,生了一双勾人桃花眼的妩媚女子。
如此绝色女子,却面色惨白,瑟瑟发抖,惊惶不已半倚在床头,眼巴巴望着众人,不敢起身。
犹如尤物般的女子怀中半搂着的,是一个近五旬年级,四方脸,蓄着八字须,双眼紧闭,唇色乌黑的男子。
“师傅,你跑得好快!”谷义平匆匆寻来,凑到季婈身边,也好奇的探头往里看。
“卧槽!脱症啊师傅!立死之症!”
季婈眼角抽抽,这徒弟学什么不快,脏话倒是现学现卖。
“脱症也不是不能救。”季婈蹙蹙眉,从袖口中抽出针包,递给谷义平“你去救人。”
谷义平愣愣的接着金针,娃娃脸一脸茫然,我不会啊……
“刺其长强与人中二穴,施艾火,顺序灸百会两次,劳宫,独阴,各灸一次,前述乃六大保命要穴,去吧。”
师徒二人的对话,再安静的阁楼里,分外突兀。
黑衣护卫头领,拧眉看向季婈与谷义平,脸色黑沉“又是你们?!”
“孙子诶,你来叫声爷爷,爷爷帮你救人啊?”
谷义平举着金针,贱兮兮的说。
季婈淡淡扫过去“再不去,人就真活不成了,快去,不然逐你出师门。”
谷义平瞬间蔫下来,哒哒跑到精致的镶玉牙床前,鞋子一甩,爬上床去。
“啊——”
绝色女子吓得惊叫出声。
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亦后退一步,指着爬上床的谷义平问“这是谁?!”
黑衣护卫头领气得脸色爆红,攥起拳头,朝谷义平冲去。
季婈上前一步,挡在黑衣护卫头领面前,严肃的朝谷义平道“还不动手?”
刚找准穴位的谷义平,满头大汗的捏着针,刺下。
黑衣护卫面色大变,五指并拢,竖成刀,朝季婈的门面砍去。
“咦?等等!”
一个匆匆赶来的蓝衣小厮,出声喊住黑衣护卫头领,拧眉打量着季婈。
好眼熟的感觉!
黑衣护卫头领的掌风凌厉,扬起了季婈鬓角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