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倒是没有混乱到完全失了思考能力,她听了罗妍的话,立刻就想到秋梨膏,冯锦绣能制出秋梨膏那样的好东西,自然也能制个烫伤药膏,但那方子是别人的镇店之方,她岂能轻易拿出来?
金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些年在罗真面前装傻装痴,刻意忽略淡薄两人间的仇恨,不过是仗着有成国公、老夫人和罗松,真正利害当前,她绝不认为自己能够凭借所谓的长辈身份压制得罗真夫妻,所以,她几乎立刻就将自己名下那些财物产业估量了一下,打算拿出一两样来跟冯锦绣做交换,要她手上的烫伤方子。
罗妍提醒道:“娘,我记得祖母曾经从洪彩衣手上抢得一瓶那种黑乎乎的药膏,后来转手给了阿瑶表妹,不如先去找阿瑶表妹拿来用一用。”
金氏楞了一下:“你祖母,真得拿到了一瓶烫伤膏?竟给了阿瑶?那你跟在旁边做什么?为何不跟你祖母讨要?你祖母那样疼你!”
罗妍顿了顿:“祖母是看不得冯锦绣亲手给个仆役制药膏,所以勒令洪彩衣都交出来,洪彩衣却只交出一瓶。我那时就觉得那种药膏颜色极难看,我也不会用得上,所以没争,阿瑶她也不喜欢,只是祖母硬塞给她,只好拿着了!”
金氏气得没话说:“常言道饱时不知饿时饥,你便是这样了!自小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你祖母老糊涂偏心眼,只要是好东西都一味霸着藏着,然后全给你姑母母子几个,你怎能不争?便是一根草,也得争!因为那是属于你的,不该她林瑶拿!若那时你把药膏抓在手里,现如今你姐姐岂不是用上啦?多轻省便宜的事?你这孩子,想明白了没有?”
罗妍垂下头,撅着嘴点头:“女儿记住了!”
林瑶想嫁罗方而不得,上次在国公府闹过一场回去就病倒了,姑太太罗秋不仅恨上了罗方,更与向来关系极好的金氏反目,如今罗方的婚事完全由郑氏把握,已经向郑府下了定,反悔是不可能的,考虑到这点,金氏只是略略怂恿一下罗妍,让以小辈身份前去林府探望林瑶,看看能不能哄得回那瓶能去疤痕的药膏,而她自己仍做好十分准备,往保定府来找冯锦绣要方子!
她笃定能换得冯锦绣手中的方子,在赤州城夫妻俩眼睛不眨地从她手中拿走三十万两银子,还谋去那个大山庄,说明这两人是爱财的,只要他们有所爱好,那就好办!
可以交换的条件她有很多,端看值不值得拿出来,通常她不会这么主动,这次事关女儿的健康和前程,哪怕要下血本她也得照做!
更何况,不过三五年间,罗真和冯锦绣手里的所有产业,还不都得归回成国公府,归到自己手里!
金氏想到这些心情就免不得舒畅欢愉:我就要喂你们吃,让你们贪个够,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到那个时候,你们才会知道肥猪待宰的下场!
谁知一上午赶来保定侯府竟扑了个空,说是夫妻两人都出门去了,问去了哪里,从管事到婢仆,竟是没一人知道!
金氏恼又恼不得,只能焦心焦肺在前院客厅枯坐几个时辰,总也不见锦绣回来,国公府那边却是一趟接一趟派了人来催请她回去,说是罗姝痛得难受,哭闹着又要寻死,金氏急得跳脚:罗姝再这么躲在房中不见人,必定瞒不住罗松和罗老夫人,如还让他们知道罗姝被烫伤,追查出原由,她就是本事再大,只怕也定不住罗松了,更抵挡不住成国公的责罚!
罗松虽然听了她的话有所动摇,同意逐步接近三皇子,成国公却是个老顽固,说什么罗家世代忠君爱国,对皇帝绝无异心,如今朝纲清明,太子贤达,谁敢生异心结党营私祸乱朝廷,成国公府先就容不下他!上次更是无故把罗松和罗端找去大骂一顿,还让罗老夫人将金氏也敲打了一番!
金氏很是气闷,却又无可奈何,事情还没明朗化,世人多被蒙蔽,她也没法子,总不能跳出来说自己是重活的,亲历过上辈子,知道最后的结局!
眼看午时将来,金氏才不得不回了国公府,临走嘱侯府管家转告少夫人:世子夫人等她一上午,有急事相商!下午会再来,请少夫人在府里等着!
金氏前脚刚走,锦绣后脚就回到侯府,听了管家的禀报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安排好的事情,况且已经往宁国公府递了帖子,哪能说更改就更改的?先歇个午觉,下午该干啥还干啥去!
金氏下午撇下一府的事务,又跑来侯府前厅等了半天不见人,一肚子气发散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充了气似的,腮帮都是鼓鼓的。
偏偏罗真还比锦绣回来得早,两人一照面,金氏再自作镇定,也抵不住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安排好的事情,况且已经往宁国公府递了帖子,哪能说更改就更改的?先歇个午觉,下午该干啥还干啥去!
金氏下午撇下一府的事务,又跑来侯府前厅等了半天不见人,一肚子气发散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充了气似的,腮帮都是鼓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