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了好几年,砸了几千万,连个响都没听见,一点收获也没有……”
朱申愤然道:“几千万不算啥,我不在乎。但让我不爽的是,你们说的什么气感、神动,我压根就感应不到。”
“所以思来想去,我应该不是玩修真的料,自然就放弃了。”
朱申很坦诚,摊手道:“毕竟,我不是你们,可以独立自主,做啥事都行。我家老头子,他比较传统保守,看到我这样‘不务正业’,会教训我的……”
“就是两个原因,我才不混圈子了。”
朱申把话掰开说明了,十分理直气壮,预言道:“阿海,不要说我了,你看着吧,再过两三年,你肯定也要放弃。”
“不可能……”海公子直接摇头:“才不会。”
“嘿,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自个打脸。”朱申笑道:“你们自己都统计过了,中国十四亿人口之中,估计也只有几千上万个人玩修真。”
“上万人,这数字看似很多,但是对比十几亿人口,就不够看了,沧海一粟。”
朱申卸下了粗犷鲁莽的表相,很精明的计算起来:“而上万个玩修真的人之中,抛开那些有师承,有宗门重点培养的,真正自学成才,又有所收获的,又是几个?”
“有一个,算一个,满打满算,恐怕一个都没有吧。”
朱申眼中充满了浓厚的嘲弄之色:“哪怕是打着得到宗门传承,表示自己已经练气大成,不日就筑基立道,河车初动等等……这些,我一概不信!”
“为什么不信?”海公子皱起了眉头。
“因为太假!”朱申嗤之以鼻:“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真让他们露一手,让我涨一涨见识开眼界,增强修行的信心,却根本没人理会……”
“一直付出,却不见到回报,哪个能够坚持下去呀?”
朱申信誓旦旦道:“阿海,听我一句劝,修真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有金山银山也填不满,你还是学我,尽早收手吧。”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在自己不做一件事情之后,也很希望同伴不要去做,仿佛这样心里才会觉得平衡。
毫无疑问,朱申就是这样的心态,所以才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断的游说海公子,让他放弃修行,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对此,海公子意志却很坚定,反过来劝道:“朱哥,做人应该有始有终,一旦半途而废,肯定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这话,朱申就不爱听了,脸色微微一沉,问道:“好,你们坚定不移,坚持不懈,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修炼出什么成果来了?”
“这个……”
这下子,就轮到海公子支支吾吾,无言以对了。
见此情形,朱申扑哧一笑,脸色由阴转晴,热切说道:“阿海,我说对了吧。我一直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支出与收益,一定要形成正比。”
“哪怕是长期效益,也要看到盈利的曙光吧。”
朱申叹气道:“可是我们折腾了好几年,不要说曙光了,就连光的影子都看不到。如果把修真比作一项投资项目,那么对于投资人来说,这个项目无疑是失败的……”
“与其不承认失败,不断的亏损下去,不如尽早抽身,另起炉灶。”
朱申坦言道:“这是两年前,我爸语重心长告诉我的理论。我觉得很有道理,就老实听他的话,不再瞎折腾了。”
“今天,我把这番理论转告给你,也希望你早日幡然醒悟,不要再沉迷注定徒劳无功的事情上面了。有时间的话,不如来找我吃喝玩乐,那才叫享受生活……”
朱申挤眉弄眼,笑眯眯道:“你回国多久了?头一回来江南?要知道,江南可是有名的温柔乡,佳丽云集之地,你要是有心,我可以带你到各个场子走走。”
“……呸!”
海公子生气了,一脸憨嘟嘟的白脸,忽然之间乌云密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菊花猪,没有想到啊,你竟然堕落如斯,白白糟蹋了自己的大好条件。”
“我怎么坠落了?”朱申被骂了,脸色自然也不好:“不玩修真,就叫堕落。你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朱申急眼了,一时想不到准确的形容词,卡在了那里。
祁象看不过眼,忍不住提点道:“党同伐异!”
“对,党同伐异。”朱申重重点头:“不和你一条阵线,你就骂人,什么心态嘛。”
“我是看不惯你……”海公子咬牙切齿道:“明明有大好的资本,却不懂得运用,更加不肯努力,也难怪一事无成。换成是我……恐怕早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什么意思?”朱申没怎么听懂。
他说资本,他家里的确不缺钱。但是据他所说,海公子也是不差钱的主,真要要拼身家,到底谁胜谁负,也是个未知数。
可是听海公子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很有优势似的,让他十分迷惑。
“咳,咳!”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田十端着一个大盘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