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Nancy吩咐道,“如果人回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是,小姐。”
一名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Nancy小姐汇报进度,二人正说着话,行馆的卧室里,缓缓走出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医生背对着没有看清,只感到了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将热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他猛地回头,双眼聚焦在那张放大的雄狮脸上,吓得脸色煞白。
“有,有狮子!救命啊!”
雄狮被他身上血液的味道和他的惊叫声刺激得张开了血盆大口,Nancy坐在沙发上,碧蓝色的眼眸饶有兴趣地眯着。
看了几秒,她回过头,笑着对管家说:“把它放在江家养了十四年,它大概是很久没吃过活人了,你看它现在兴奋的。”
管家亦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也不说话,也不动。
医生听了她的话,差点吓晕过去,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带着哭腔说:“小、小姐,救命,救命……”
眼见着狮子步步逼近,尖锐的獠牙就快撕咬上医生的头颅。
Nancy忽然从身旁高大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把**。随着一声巨响和低吼,狮子已经重重地退开两步,身上汩汩流着血。
它一双瞳孔里闪烁着凶光,吼叫过后朝沙发上扑来。
Nancy歪着头看着它,脸上毫无惧色,手里的**也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就在狮子扑上她的前一秒,身边立刻有几名保镖同时开枪,击中了它身上的几处死Xue。在离沙发上的女人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处,雄狮重重倒在了血泊之中。
Nancy从沙发上起身,优雅地绕过面前的血迹,将惊魂未定的医生扶了起来,歉疚而诚恳道:“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说完,又回头对管家说:“把它拖下去吧。”
想了想,她忽然自言自语般地问道:“您吃过狮子的内脏吗?”
医生面露惧色,不确定这位尊贵的伯爵小姐是在和自己说话。
Nancy也不等他回答,微微浅笑道:“我也没吃过呢。”
管家立刻会意,招来后厨,将狮子的尸体拖走。
血迹在地板上铺开,Nancy捏着眉心,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
良久,她想起什么一般,对医生欠身道:“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现在您可以继续回去治疗里面那位‘雄狮’了。”
医生的目光越过她纤细窈窕的身材看到她身后嫣红一片的地板,又想起她说的内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冲向卫生间……
Nancy怔了两秒,旋即笑叹着摇了摇头。
夜幕中,一辆名贵的轿车缓慢地开出了江家庄园,上了主道后速度依然不见提高。
段子矜坐在车里,侧目打量着身边的男人。她心里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却在视线触及到他身下的轮椅的刹那,暂时收住了,“你的伤……”
唐季迟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她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件事。但他却只是抿了下唇,微动了下手指,表情始终如一。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
段子矜沉默片刻,终于把在心底压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刚才……在江家,提起黎南希……”
唐季迟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没有打断,可段子矜自己却说不下去了,昏暗的光线中,他清楚的看到她的双肩在止不住地颤抖。
“六年前你拜托我调查她,记得吗?”唐季迟的嗓音温醇而沉静。
段子矜的脑海里浮现出六年前那个绝望的冬天,不由得移开了目光,“记得。”那时候他告诉她,黎南希是江临的未婚妻,后来她就没有再继续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家,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唐季迟的表情依然淡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解释过了,为了带你离开。至于为什么突然提起黎南希……”他话锋一转,反问道,“在江家住了五天,你就没有半点怀疑?”
段子矜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他的一句话凉了下去,喃喃道:“真的是她?”
今晚唐季迟出现之前,她已经有了这方面猜测,而他的出现,刚好证明了她的猜测。
段子矜眼皮跳个不停,心好像悬在了空中,“江临的堂妹说他被Leopold公爵带走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唐季迟没回答她的问题,段子矜也没指着他会回答,猛然抬头道:“停车,我要下车!”
男人皱了下眉,拉住她,“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段子矜心里乱成一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