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泉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少年得志,重在藏锋。他不如你之处,就是锋芒太露,这样的人,怕是在官场之中很难长久。这次扶桑战胜铁勒,开创了黄种人战胜白种人的记录。按我想来,朝廷必然会派出大批能员,到扶桑继续学习军事、经济、政治、文化。我会保举你去,到了扶桑好好学,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徐又铮起身立正,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一切全凭段公栽培。”
凤喜在几名扈从保护下返回山东养胎,赵冠侯乘坐专列进入京城。经过八国入寇之后,车站重新进行了建设,过去的火车只到南马堡,现在已经能通到前门。由此下车,雇车投栈比之过去都方便了不少,大概算是那次大祸给帝国留下的少数遗产之一。
高升与几名护兵,帮赵冠侯搬运着他带来的礼物,由于临近太后寿诞,车站里到处都是进京送礼的队伍,极是热闹。刚一出门,就看到一辆崭新的亨斯美迎面行驶来,马上驭手身穿一身崭新袍褂,一条蟒鞭在空中打着脆响的鞭花。高升等人刚要阻拦,赵冠侯已经叫道:“瞎了!连你们夫人都认不出么?”
分开人群迎着马车过来,在马车来到身边之时垫步柠腰,已经跃上马车。人方一上车,一个软玉温香的躯体就靠上来,两人随后就紧紧抱在一起。一声“额驸。”包含了无限的相思与牵挂,让人再难割舍。
驾车的正是进忠,车厢里的,自然是十格格毓卿。一载未见,赵冠侯抱着毓卿,不错目光的端详着她,将她看的颇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穿戴不合体,或是脸上的粉没有擦合适,连忙问着“怎么,是不是变丑了?人都说啊,女人生了孩子,会变胖,变难看。我天天练拳,是不是还是……不好看了?”。
“不,我是在看啊,这个天仙,是从哪掉下来的。又在想,这么美的一个格格,怎么就落到我手里了。老天爷待我太好,让我有点怕,怕这是个梦,所以看到你就舍不得错开眼睛,生怕一错眼睛,这么个好太太就不见了。”
“边待着去,就会说好话骗人,我又不是翠玉,不会上你这个当。”嘴上虽然这么说,十格格羞红的脸,和她那扭捏的神情,显然暴露了她的言不由衷。两人在车厢内亲昵一阵,赵冠侯才道:“几时来的?这亨斯美不错,比你当初那辆,相差无几,新买的?”
“不是买的,人送的。我们到了六国饭店再说,我来京城有一段日子了。在山东自己一个人没意思,额娘又想我,就带着翠玉来京里散心,没事时还可以去看看阿玛。再加上老佛爷过寿,特意跟阿玛说,要我留下来陪老佛爷听戏。我哪还敢回家。再说……再说阿玛也说了,你要到京里来贺寿。我不想等到山东,就特意来北京,迎接额驸,为额驸接风洗尘。”
高升等人自有人安排去投栈,那些礼品也有地方放,赵冠侯也就放心的跟着十格格奔了饭店。路上说起关外战事,十格格仍旧有些紧张。
“我在京里和山东,都特意买了报纸来看,关外的仗打的好凶,铁勒扶桑彼此交战,却要在我们的国土上,简直岂有此理。又看报上说,动辄就是几万人十几万人打,死人成千上万,如同看战国的故事,杀人盈野。我的心里就跳的不行,真担心你……有时就想啊,这个官要不就不做了,我们有这么多的积蓄,一起到松江或是香港,一样可以过好日子。现在却要到前线,让人不放心。可是又一想,你要是不做官,朝廷没人,这国家,怕是就真的没指望了,我也是左右为难。”
“瞎担什么心,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自入险地。铁勒人扶桑人打的再厉害,跟我也没关系,我不是好好的。你说你的心跳的很快,我不信,来让我摸摸看……”
十格格被他这一番戏弄,一年苦熬的难处都被挑发出来,终究和翠玉磨镜子抵不得真杀实战,此时竟是有些把持不住。幸亏车已经到了六国饭店,两人总算没在车里就舞弄起来,相拥着上了电梯,直奔预定套房。
十格格定的房间,正是当初两人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时的那间房。故地重游,心情格外甜蜜,一进房间,翠玉就守在门口,一见赵冠侯进来,盈盈下拜,又为赵冠侯脱马褂和官靴。赵冠侯连忙拉着她起来“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还来这一套,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不用你来帮的。”
“当然要有礼数了,老爷在关外立下赫赫战功,不日就要开府一方。若是家里失了礼数,别人要笑话的。翠玉能得此英雄夫婿,乃是三生有幸,自然要讨好一下老爷,免得老爷把我忘了,另觅新欢。我喜欢伺候老爷脱鞋更衣,这样总算是还能有点用。”
“你们两个啊,一唱一合,成心损我是不是,今天不动家法,怕是不成。来来,让你们看看老爷家法的厉害。”
小别胜新婚,何况是一年未见,三人几乎如同干柴烈火,一碰即燃。十格格总算是及时挣扎开,羞道:“晚上再……再来,我还想要给大姐儿添个弟弟陪她玩呢。可是现在不成,咱一会得去府里拜阿玛,要是和你胡闹,一定会被看出端倪,羞都羞死,怎么好见人。到了晚上,怎么样都随你好不好?”
赵冠侯笑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赖都赖不掉。正好遇到你们两个,跟我说一说,咱家的情形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