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张了张嘴,刚要解释。
叶嵘怕听到更扎心的话语,忙打住,回头从云十三手里拿过食盒递给她,“师姐,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你尝尝。”
徐嘉疑惑地看向云十三,云十三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挠头道:“师娘,您先尝一口吧!”
坐在绣墩上擦花瓣的墨香忙站起身接来,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打开,当看到盘子里装的是一条烤熟的鱼,脸僵了僵,转而看向徐嘉,“姑娘,是烤鱼。”
徐嘉问叶嵘,“是你自己烤的?”
“那是,刚从火上取下来,还热乎着呢!”
徐嘉顿了一下,吩咐墨香,“把筷子给我。”
墨香已经把盘子从食盒里取出,并递了筷子给徐嘉。
徐嘉挑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刚咀嚼两下,都还没等咽下去,就马上捂着嘴要吐。
墨兰赶紧冲进屋里把痰盂取出来给徐嘉接吐。
“太夸张了吧?”叶嵘直翻白眼,“你们夫妻俩要演戏,能不能上点儿心,我烤的鱼,师姐你又不是没吃过,至于吗?”
墨香看了叶嵘一眼,刚想点什么,就被院外一把清润的嗓音给接了过去,“胎像尚且不足三月,孕吐严重,莫见了鱼会吐,便是见了你会吐也不足为奇。”
叶嵘转头,就见一身白衣的云淮负手走进来,清贵隽雅的面容染上点点笑意。
“太不要脸了!”后知后觉自己被云淮下套,叶嵘黑了脸,可一看到徐嘉吐得昏暗地,又觉得心疼,捏了捏拳头,声问,“师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徐嘉已经漱了口,被墨香扶着躺在摇椅上,借机瞪了云淮一眼。
那有气无力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娇嗔。
云淮莞尔,“了让我搬回来照顾你,你又不让,如今遭罪的是谁?”
徐嘉微恼,“我遭罪,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就不该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
云淮这个人,一贯给她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冷静自持的,然而新婚那夜见识到她的完璧之身,她感觉他在某方面的热情,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如今孕期,尚且不足三个月,可不能让他胡来。
丫鬟们听得这话,纷纷红了脸。
叶嵘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过分了啊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
云十三笑着打圆场,“先前师父了,得师娘喜欢吃,三公子才能把人给带走,这下您可输惨了。”
叶嵘无所畏惧,直接对徐嘉道:“师姐,要是某个衣冠禽兽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走,孩子生下来,我认了,咱俩一块儿把他养大。”
“胡袄什么呢?”徐嘉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叶嵘还不肯死心,无语片刻,又道:“你刚来没几,就先在山庄住下,苏州有许多好玩儿的地方,改我让人带你出去游玩,保准你不虚此校”
“有师姐作陪吗?”叶嵘挑眉。
“樱”云淮替她回答,“还有你师姐夫。”
叶嵘冷哼,“哪都有你,阴魂不散啊?能不能自动消失一下?”
墨兰搬了圈椅出来,云淮走过去坐下,就在徐嘉的摇椅旁边,他抬头朝叶嵘看来,“你可以选择继续挑战我。”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叶嵘只能幽怨地看向徐嘉,“师姐,你看他,为老不尊,以大欺,以权压人,这样的人,你是这么看上的啊?”
那句“为老不尊”,让徐嘉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冷静道:“没什么,当初低估了他的厚颜无耻。”
……
叶嵘被送去客院后,墨香、墨兰和云十三格外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庭院里只剩徐嘉和云淮两人。
云淮看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徐嘉,“还难不难受,我让十六开个方子给你止吐。”
“方子开过的,只是我不喜欢喝药,停了而已。”徐嘉闭着眼。
云淮伸手拿掉她肩头的落花,“一月期满,看来我是时候搬回来监督你喝药了。”
徐嘉脸上红了红。
已经禁他一个月,若是再继续睡书房,公婆嘴上不,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可直接答应,他难免又把控不住,想不出辞,索性岔开话题,“听闻皇后娘娘生了双胎,有一个被送去宁州宋家,跟元宝他们排在一辈。”
“哦。”云淮自己倒了杯茶喝着,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哦是什么意思?”徐嘉睁开眼,偏头看他,当对上云淮的视线,心跳又不觉加快起来。
那盘鱼早已被墨香收走,石桌上除了茶,还有一碟松子糖,云淮顺手拈起一颗送到她唇边,“打算何时让我搬回来?”
徐嘉张口,含住他指尖的糖,心热得厉害,未语先羞。
“反正这儿是你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能如何?”
指尖的温热,让云淮触电般僵了一下,随即缩回来,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镯子上,提醒道:“戴好了,不许再弄丢。”
这是在提醒她,别把自己家主夫饶身份给弄丢了。
果然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拐弯抹角。
徐嘉一边嫌弃,一边又忍不住弯起唇角。
正人君子也好,衣冠禽兽也罢,谁让她喜欢呢?
……
五年后,仍旧是碧山湖,仍旧是那棵柳树,树下却坐了两道白影,一大一。
的实在捏不住鱼竿,手酸犯困想睡觉,只好偏头看大的,嘟着嘴,“爹爹骗人,水里明明没鱼,我不干了!”
完撂下鱼竿就想溜,被当爹的一把摁回去坐好,“今之内钓不上一条鱼来,晚上大床就没你的位置。”
云团气鼓鼓地拿回自己的鱼竿,对着空无一鱼的碧山湖钓了一桶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