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玹一直觉得，小肆夜不是人族的孩子，他虽然只有人族五岁孩童的模样，可却修为高强，又被东皇绝待着教导多年，定会万分坚强，从未想过……他其实会害怕。

是啊，这段时间死了太多太多的生灵。

小肆夜帮着转移生灵，是亲眼看着大批大批的生灵在顷刻间死在他面前的。

看见这么多的生灵突然死去，即使他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厉害，也是会害怕的。

而他并不害怕自己会死，而是害怕他们会死。

这一刻，长玹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混蛋，他应该多陪陪他，应该时刻待在他的身边，亲自教导他，而不是把他送去给东皇绝，让他跟着东皇绝修炼。

长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小肆夜却是一个时时刻刻想着他们的好孩子。

思及此，长玹忍不住把小肆夜抱得更紧一些，又生怕把他勒得太难受，微微松开一些，眼神温柔得看着他。

小肆夜抬头看着自家爹爹，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爹爹今天跟以前不太一样……好温柔呀。”

爹爹只会温柔宠溺的看着娘亲，可如今却是这般温柔的看着他，让他觉得很奇妙，难道自己在爹爹心里的地位上升了？

长玹闻言更加心酸，把小肆夜抱起，亲了亲他的脸颊，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下了。

做惯了严父，突然间温柔起来，他也有些不习惯，特别是看见自家儿子这孺慕的眼神之时，更加觉得愧疚……还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