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甥,这个徒弟,你教育他,算他运气好。他有心赶尽杀绝,而你呢,就是看在你苦命的姐姐份儿上,总不忍心要了他的命吧?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只会更惨。”陈澄之说完,看了看唐易,“你赶上了。”
唐易苦笑,“老爷子啊,这浑水我澄不清!”
“澄着澄着就清了。”陈澄之道,“我知道你要干大事儿,瓷都有陆先生帮你顶起来了,狼烟村你要是摆平了,这底子,可就扎实多了!老单这把老骨头,临了还能帮你。”
单连城沉思一会儿,“现在狼烟村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这大批高仿的日子,也该到头了。如果再起架子,第一,出精品仿古,明码标价,不当老东西卖;第二,专业修补老东西。或许,还有重新崛起的时候!”
这个想法,其实和唐易在瓷都的运作是一样的。
自古以来,就不乏摆明了仿古但依然作为艺术品被追捧的情况。比如康雍乾三代官仿的明代瓷器,比如宋代仿的战汉玉器,比如当代紫砂壶行当里的仿古精品。
真正的古董,毕竟是太少了!市面上充斥着大量的赝品。而这一类精品仿古,虽然不当老东西卖,但是行情现在看也不错,而且发展空间也很大。这其实是在传承古代艺术,是艺术产生的魅力。
见唐易在沉思,陈澄之又道,“这都摆不平,你怎么筹建研究会干大动作?说白了,老单的外甥给老单做局,摆平他,也就是一个局的事儿。”
唐易长长呼出一口气,“您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得容我琢磨琢磨。”
“不着急。我看老单也不着急。”陈澄之呵呵一笑,举杯提了一个,“三个老头子,一个年轻后生,一起喝一个吧?”
唐易其实现在够凌乱的。林娉婷的事儿还缠在心头,廖沫儿的事儿他举棋不定,心里还挂念着和氏璧传国玉玺,想从长谷家族那边一探究竟,阁宝多生意上的事儿也得思虑着,筹建博物馆和五古封灯古玩研究会的事儿也不能放下。
好在,单连城和大徒弟的恩怨,他参与的话,本质上和筹建五古封灯古玩研究会是一个基础,不能算是多出来的事儿。阁宝多的生意有老爸和毛逐、老谭能顶上。
其他的事儿,只能暂时放一放,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儿,越想越乱,暂时放一放也不一定是坏事儿。
“老单怎么说是我的故交,我白吃过他一个多星期的饭呢。”陈澄之放下酒杯,“一听在山州,我其实放心了很多。”。
单连城听了“白吃一个多星期的饭”,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红薯加炖白菜,窝头就咸菜,倒也吃得香。”
“你这个状态就对喽!”陈澄之见单连城笑了起来,轻轻敲了下桌子,“咱们这个年纪了,不管遇上什么事儿,也别弄得自己窝心,身体吃不消啊!”
“这话说得对!以前我也被小儿子气得够呛,后来唐易帮着我拿回东西,又办了玉器展,我就想开了!唐易虽然年轻,但我服他!”老谭接口道。
“我也服!”单连城一拍桌子!
此时,陈澄之正笑吟吟地看着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