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毛逐立刻就回了:我和呼风6点多就出门了,怕你沒起來,沒叫你。
唐易这才想起,昨晚呼风和毛逐出去吃饭,他和老黄吃饭,带着这个盒子回來的时候,自己回房沒有联系他俩。
“你俩干什么去了?”唐易又发了一条。
“皮修带着我们去见一个人,据说仿得珐琅彩瓶子很牛逼,尤其是画工。”毛逐回道。
“好。再联系。”唐易皱了皱眉,回了一条。
珐琅彩是真正的宫廷器物,不要说真品了,就是在瓷都的老窑址挖出的碎瓷片都是少而又少,而且还不是康雍乾清三代的。至于画工牛逼,那更是有点儿扯淡。
为什么呢?在康雍乾时期,瓷都御窑厂只负责烧制白瓷胎,然后押运进京,在清宫的造办处进行彩绘,然后二次入窑烧制。而图样,则是由造办处如意馆绘出样子,皇上亲自定稿,然后由宫廷画师绘制。清代后期还有少量的珐琅彩烧制,但是头烧和二烧都只在瓷都了,这时期的珐琅彩,也就是叫珐琅彩罢了,和清三代的产品根本无法比肩。
所以,唐易一听,也沒放在心上,初步断定他们去了多半是失望而归。
这个铁艺公司的车间,远在城乡结合部,好处是在路边,更像是一个小工厂。
唐易下了车,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方脸男子走了出來,看起來四五十岁,身材干瘦,眼睛挺大。
“唐先生是把?进去说吧。”男子握了下唐易的手,“我们有门市部在市区的,但是你要开盒子,只能來车间了。”
“是啊。”唐易点了点头,跟着男子进了院子。
走进一间像是办公室的房间,男子招呼唐易坐下。房间里摆着四张办公桌,其中两张办公桌上有电脑,两张办公桌光面,上面凌乱地堆放着几张瓷都晚报。
“随便坐,我姓冉。”男子说罢,递上來一张名片。同光铁艺公司总经理:冉真军。
看了名片上的名字,唐易忍不住低头,冉真军穿着皮凉鞋,里面有袜子,看不出來有沒有脚气,再看看手上,也沒有染真菌的迹象。
唐易笑了笑,把名片揣进兜里,而后打开袋子,将这个盒子小心放到了桌上。
冉真军上前看了看,而后用手感觉了一下,“唐先生,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盒子,这是合金的,很可能來自陨铁。”
冉真军出门迎客时看起來其实是很衰的,但是,就在他描述这个铁盒的时候,却散发出一种光彩,一种很自信的光彩,这种自信,通常出现在专业人士身上。
“够专业啊,你学冶金的?”唐易一听,还真是块陨铁,接口问道。
“是啊,我燕京科技大学毕业的,我上学那会儿,还叫钢铁学院。”冉真军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关注到这个盒子上,信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