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
毓秀一抬头, 就看到了姜郁的脸, 前一秒还忧虑到极致的表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 瞬间转为狂喜。
他叫她的名字也是脱口而出。
姜郁趴在通道口,把胳膊伸下来想拉毓秀的手,“快上来。”
闻人离与陶菁面面相觑,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诡异。
灵犀也一脸惊异,“皇姐居然赌赢了。”
闻人离对灵犀笑道, “她赌赢了也有你的功劳, 姜郁既不想让皇上死,也不想让你死。至于你们两个在他心里谁的政治分量更重, 还说不一定。”
政治分量?
灵犀没有回话,只无声冷笑,通道打开的一刻,她也看到了姜郁的表情, 她实在不相信, 那是一个人在面对失而复得的政治筹码时会露出的表情。
姜郁自束自律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对毓秀用情了。
他对毓秀动情这件事, 灵犀早就知道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 从她明白人情世故开始, 就猜到姜郁对毓秀的动情。
可动情就只有动情而已, 姜郁不会因为他的动情做任何争取, 他对待毓秀的态度也不会因为他的动情有任何改变。
用情和动情是两码事。
用情免不了要用心, 用了心,搞不好就要把自己也赔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灵犀就已经看不透姜郁在毓秀身上用了几份真情,几分假意,当初他对她冷落冰霜时,又何尝不是在演戏,他在宫中对她温存暧昧时,说是演戏,也未必不是他心里真正的欲求。
姜郁见毓秀几个不动,忍不住又开口催促一次,欣喜的神色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不见,而是恢复到一贯的冷漠淡然,“事不宜迟,请皇上快上来吧。”
毓秀搭着姜郁的手走出通道,石阶上的几个人也紧随而上。
姜郁从上到下打量毓秀,“皇上可曾有受伤,可有惊吓?”
毓秀笑着答了句,“有惊无险。”
姜郁见毓秀面上污秽,身上的衣服也抽成一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尸腐血腥的气味,忍不住跪地请罪,“臣保护不周,让皇上受苦了。”
毓秀一时也有些感慨,就笑着扶姜郁起身,“伯良何必如此。”
闻人离冷笑着看二人你来我往,上前对姜郁笑道,“舒郡主怎么有气无力?难道是内伤复发了?”
舒娴靠墙坐在地上,呼吸急促,一张脸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十分憔悴。
姜郁这才讪笑着扶起舒娴,回闻人离一句,“我们走了很多路,娴郡主有伤在身,难免疲累。”
灵犀一声轻哼,“走了很多路的意思,是在帝陵里绕了一大圈吗?”
她心中满是对舒娴的怨恨,当下更忍不住怒火,走过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三表姐,你可真够狠毒,借刀杀人,过河拆桥,不义之事都让你做尽了,路还长,你我走着瞧。”
姜郁还来不及阻止,闻人离已快手抓住灵犀的胳膊,娴郡主身体孱弱,你不要再为难她了。我们还要她带路寻人,你把人弄死了,我们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灵犀对闻人离也一肚子的怨气,跺脚狠狠锤了他一拳,“在老鼠洞的时候,你打我可一点都没留情面,怎么,我是泥做的,她是水做的?”
闻人离抓着灵犀的手笑道,“我当你是妹妹才教训你,她同我无亲无故,我自然不会管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毓秀听闻人离说到“妹妹”两个字,心里就是一惊。
陶菁也一脸的好整以暇。
姜郁眯眼看着闻人离与灵犀,凝眉思索,半晌无语。
偏偏灵犀本人没什么知觉,只当闻人离是随口说笑。
气氛尴尬时,闻人离上前对舒娴笑道,“本王进帝陵就是为了寻人,请娴郡主带路。”
舒娴目光一闪,垂眉笑道,“帝陵之中,并没有其他人,不知殿下所谓的寻人,是什么意思。”
闻人离似笑非笑,“事到如今,郡主还要装糊涂?”
“殿下说的,我不明白,更没法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