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天哥,都怪我不好,让你丢脸了。”方月如的笑声,可比道歉声大多了,惹得燕云天直翻白眼。
而接下来的旅程,方月如完全没了睡意,从头笑到尾,全程无休,笑的累了,只要再看一眼燕云天的苦瓜脸,她就立刻像是按下了开关一样,没休止的继续偷笑。
好在汽车的路程不长,燕云天还能忍受,一路上只能默默的让这小妮子嘲笑自己,也不理她,让她笑到天荒地老,笑到海枯石烂。
好容易两人到了天路县,下了汽车,方月如仍旧是笑个不停,而燕云天只是默默的收拾行李,一手驮着全部行李,另一只拖着,已经笑得走不动路的方月如。
天路县将近五十万人口,交通四通八达,路通,经济情况就相对比较发达,所以,尽管下属的云雨镇等七八个镇子,不算富裕,天路县却情况完全不同。
途经天路县,开往省城的火车,只有两趟,一快一慢,燕云天买的是快车。
等到燕云天带着方月如,坐车到了郊外,接着赶趟来到候车点,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大概五点多的样子。
候车点是露天的,就一个小站点,火车大概停靠五分钟,燕云天不敢怠慢,毕竟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会很麻烦。
“天哥,你以前就是在这里,一个人等着车来吗?”
方月如终于不笑话燕云天,看着稀稀拉拉的乘客,一望无际的荒野,这里看上去,比较凄凉,她有些佩服燕云天,是如何耐住寂寞和困难的。
“对呀,那时候这附近,几乎全是荒野,现在还好,南边和东边,都开始发展了,看得到房子,工厂之类的建筑,但是坐车的人,还是这么少。”
燕云天看得出方月如眼里的情绪,抚着她的秀发,笑道,“要是你一个人,你怕不怕?”
“嘻嘻,我不怕,要是天哥不送我,我一个人,只要心里装着天哥,就会有天大的勇气,那我就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怕了!”
“哈哈,是吗?那我走了,你一个人等着吧!”
燕云天假装把行李一扔,转身要走,方月如正吹牛呢,一下就急了,赶紧上去,拉扯燕云天,委屈道,“天哥,好坏,故意戏弄人家。”
“谁让你……让你笑话我的!”燕云天找到报复的机会,当然要打击一下方月如。
“哼,这还怪的了我?人家和小慧姐,对你那么好,你假装拒绝,心里偷偷想!”
两人正打情骂俏,从轨道上走来七八个年轻男子,为首的两个人,双手都窝在外套的袖管里,直挺挺的,似乎藏了东西。
这样的夏天,穿长袖都已经有些热,这两个人还穿着外套,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来人非常迅猛,直接就将不大的候车站点,围了起来,为首的两个年轻人,开始从外围的乘客下手。
“哥们,我们几兄弟,出了点小事,需要一些钱,怎么着?借点花花?”
两个杂毛年轻人,叼着烟,笼着手,看上去,嚣张霸道之极,燕云天和方月如,在边缘地带,看到了两人,方月如明显害怕了,身子赶紧缩了起来,躲在燕云天怀里。
“天哥,怎么办?”
“没事,他们只是求财,想不到这里,还有打劫的!”
燕云天瞧了一眼,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燕云天因为学费凑集困难,迟迟没有去学校,好不容易临近开学,才凑齐学费。
当天赶趟想去学校,所以只能咬牙买了快车的车票,打算及时赶去学校,身上带着六千多的学费,结果,就遇到了眼前的这帮人。
那一次,燕云天被打的非常惨,后来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才好起来。
但好在是他拼了命,才护住了学费,拖延了时间,等有警察赶来,救下了他。
而燕云天没想到的是,时隔几年,这帮人又出现了,而且人也比以前多了,看来是壮大了队伍。
抢劫中,有一个中年人不肯就范,结果那杂毛忽然袖管一抽,突然一柄牛角砍刀,直接砍在那中年人的手腕上,当场鲜血横飞,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这一刀,让那个中年男子的手腕,只剩骨头相连,看上一眼都觉得非常恐怖。
杂毛砍了一刀,还不罢休,满脸狰狞的冲上来,又是拳打脚踢,嘴里还疯狂的辱骂着,“狗东西,草泥马,浪费老子时间,老子弄死你,弄死你,狗比玩意……”
看着杂毛疯狂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冷血的恶魔,原本就不多的乘客,纷纷吓得不敢吭声,更别说联合起来了。
谁也不希望,自己被砍上几刀,说不定惹怒了对方,今天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天哥……我怕!”方月如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将燕云天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