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薄家和二皇子屯兵的事情,再比如之前荆南的案子。
“如果你没有入京,没有被我找到,没有意外所逼告御状掀了旧案的话,次辅南元山会死在户部贪污案之中,南家少了镇山柱石必定会大乱,而与南家有关之人,也定然会受牵连。”
“南家是朝中最坚定的保皇党,而其他剩下的那些纯臣,平日里也大多是以南元山为首。”
“一旦陛下保不住南元山,南家倒下之后,不仅会如同断去一臂,在朝中失了左右权衡掣肘之力,更会失了那些纯臣的忠心,而此时若再有人挑唆,朝局必乱。”
祁文府的声音不高,徐徐道来时,每一句却都让苏阮心中发紧。
明明他什么都没发生,可当说起那些事情时,他却如同亲眼所见,真实的让人心惊。
“南家没了之后,就能彻底平了户部贪污的事情,从此无人会再追查荆南旧案,更不会因查询官船沉凿南河而牵扯出薄家,薄家不会出事,二皇子也依旧在朝,嶂宁屯兵的事情也就不会被揭穿。”
“有薄家和二皇子挡在前面,再加上钱太后帮忙遮掩,恐怕不会人察觉到陛下治下有人藏兵数万甚至十数万,危及皇权。”
“而薄家身后那人藏在暗处事事为先,以巨利诱之,不断蚕食朝廷官员,若再借机除了太子,诱导二皇子为夺皇权祸乱京中,只需几年时间,朝中便可大乱。”
祁文府说道,
“咱们这位陛下本就只是守成之君,多疑善忌又气量狭小。”
“一旦朝局混乱,只需稍稍诱导便能让得他尽失民心,若这时他再意外暴毙,外间寻个名义起兵造反,以朝中到时的境况恐怕难以抵挡,朝局分裂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道这里,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顿了片刻才又微侧着头继续说道,
“其实如果真有心想要祸乱朝局,不需十年,最多只要四、五年时间,整个大陈就能乱成一团。”
“如果没有厉害之人帮忙稳住朝局,或者是让我来做的话,我只需要除了太子,推二皇子上位,再里应外合弄死了陛下,想要拿下大陈,又何需十年之久。”
“大陈往上数代,皇室之中冤案极多,就算是陛下当初夺权之时,也是以皇子之身取代了废太子,手段未必那么光明,且后来就死于他手中的兄弟又何止一、二。”
“只需要随便寻个由头,推个皇子龙孙出来。”
“又何必搞什么南北陈分立,直接名正言顺的夺了皇权,岂不是更好?”
想要建立新朝,比毁掉一个国家要难的多。
与其汲汲营营搞什么分裂,辅佐所谓新君重建一个新朝,那为什么不将人推出来,寻个由头“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
只需掌握朝政,大权在握之后。
改朝换代,更名换姓又有什么难的?
苏阮听着祁文府那肆意张扬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