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多少人护着啊,可后来二皇子依旧圈禁,薄家抄家灭族。”
“事后祁文府却半点儿事都没有,还直接从国子监入了御史台,愣是升了官。”
旁人二十二、三岁时,能做个什么?
厉害些的能进个翰林院熬熬资历,寻常的怕是还苦苦折腾着科举,求着能在贵人面前露脸。
可祁文府呢?
他那政绩都一长串了,栽在他手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绉隆安对于祁文府是真的忌惮,他在荆南为官,自然对于荆南的事情极为了解,当初祁文府他们初来荆南的时候他其实就是知道的。
只是因为事关苏宣民,还有荆南旧案。
他多少知道苏宣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祁文府他们将人带走,还悄摸摸的给京中来查探此事的人开了便利之道,送了些证据上去。
绉隆安当时还以为,祁文府顶多就是想要替苏宣民和那些将士昭雪而已。
可哪晓得他们居然直接捅破了天,不仅把当初荆南旧案全部翻了出来,还把二皇子和薄家,以及朝中一连串的人都牵扯了进去,险些将京城掀了个底朝天。
绉隆安得知这消息后不安了好久,就怕这事儿牵连到他,被人查出他暗中做的手脚。
好在京中的事情还算顺利,苏宣民他们昭雪之后,朝廷也未曾追究还下旨追封,甚至筹建忠烈堂,责官府照顾那些将士亲眷。
他那会儿觉得好歹是个不错的结果,可谁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又出了事儿。
他哪能不慌?
绉隆安想起之前打听来的京中的那些事情,叹口气道:“这个祁文府虽然年轻,可却是天子近臣,手段厉害着呢,还有跟他同路的那个德平县主。”
“能硬生生的跪开宫门,逼得陛下重审荆南的案子,得了远超她应得的厚赐,而且当年苏宣民出事之后,她居然能保命活下来,那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
一想起这两人来荆南的目的,还有那些跑掉的人,他就头疼。
绉夫人见他烦闷的样子,想要替他捏捏头。
绉隆安却是拉着她的胳膊说道:“行了,你前几日才犯了心疾,就别陪着我熬着了,赶紧睡吧,不然又得难受了。”
“那你呢?”绉夫人问道。
绉隆安叹气:“我去看看之前那些案子的卷宗,再问问府衙里去找人的那些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文府既然已经给了我台阶下,我也得拿出态度来。”
“等天亮之后我就去见莫岭澜,然后跟他一起去驿馆拜见祁文府和德平县主。”
祁文府和苏阮既然要护着那些人,他自然也就不能跟他们对着干。
人家台阶都给他了,他要是不顺着下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而且绉隆安也隐约察觉到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有府衙里的这次冲突都是有人在捣鬼。
那天他流的血可都是真的,被打死的人脑浆都出来了,既然不可能跟祁文府对着干,那倒不如帮着他们尽快将事情查清楚。
他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他被吓晕了。
天知道他事后吐了多少回,才好不容易能板着脸保持他知州的威严。
这会儿想起来时,他小心肝还噗通直跳。
简直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