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完,谢青珩才继续道:
“当时我们谁都未曾留意,而且事后立春事发突然,连我受伤也是卫善主动帮忙医治,我们也都没曾怀疑过是他替越荣父子通风报信。”
“直到阮阮送信回来,在心中提及上元节那日之事,我才蓦然惊觉,卫善当时与越荣说话时,曾提起过城外桃林,水瀑之地,立春之时,桩桩件件都与后来的事情对的上。”
他们设局诱捕越家父子身后之人,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会选在何地见面,事后追踪之时也全是以越荣父子为主,他们只是一路跟随。
也就是说,这桃林水瀑,立春之时,全都是那人选好了之后,通过卫善告知越荣父子定下见面的地方和时间。
那边才开始准备那些黑火,早早便埋于桃源坡后山水瀑之上,这才炸死了越荣,还险些将谢青珩也一并拉进去。
哪怕如谢渊心思粗犷,也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谢渊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咬牙道:“好一个卫善!他简直将我们当傻子戏弄!”
一面与人谋算越家父子性命,甚至于那暗中之人勾结,险些害死了谢青珩,一面又装作好人频繁过府探望,甚至主动替谢青珩疗伤。
还有上一次苏阮的事情,卫善施以援手帮了苏阮一把,这才叫他们感激在心不曾防备。
哪想到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是在作戏,将他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谢老夫人脸色也不好,实在没想到卫善居然是个包藏祸心之人,她看向谢青珩:
“阮阮她们既然是走瑞王送信,应该是暂时不想揭穿卫善,她可有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青珩说道:“阮阮说,卫善身份特殊,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和一些朝臣府邸,他很有可能就是薄家和钱太后身后那人,在京中各处彼此联系最重要的那条线。”
“阮阮他们已经查到,荆南那些人的死不是意外。”
“她说这次荆南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冲着她和祁文府去的,且也存着想要再次挑起荆南的案子,激怒陛下。”
“荆南之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恐怕回不了京。”
“卫善这边暂时不能动他,也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知道了他的事情,看能不能借着他顺藤摸瓜,找出藏在暗地里的那个人。”
谢青珩看着谢渊道,
“父亲,你身边的眼睛太多,这件事情你别插手,免得惊动了那些人。”
复又看向谢老夫人,
“祖母,我想让未芜姑姑帮忙,还有蒋绉,他在禁军之中不怎么起眼,可是却能随意出入宫中。”
“我想让蒋绉帮忙盯着卫善一些,看看他和宫中、朝中的人有没有牵连。”
谢老夫人闻言说道:“好,我告诉未芜他们。”
谢渊对着谢青珩的目光时有些不甘愿,可到底也知道事情轻重,而且近来他也的确感觉到出入府中时,一直有人跟着他。
他要是去查卫善,肯定打草惊蛇。
谢渊只能点点头:“我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