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就不喜我。”
苏阮拍了拍衣裙:
“我一手弄倒了薄家,将二皇子拉了下来,毁了她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倚仗和后盾,她恐怕早就我生了杀心。”
“那日我从宫中回府的时候,太子便已经托人转告,让我小心太后,而今日我本是奉皇命入宫,可太后却将地方定在了寿康宫,为的不就是找我麻烦吗?”
“我伤了薄家,害得太后失了倚仗,就算我对她再恭敬讨好,她也不会因此就善待我,所以与其两边讨好,委曲求全,倒不如当了皇上手里那把刀。”
“不然侯爷以为,单凭皇上对我父亲的那点愧疚之心,他会追封我父亲为忠勇伯,还给了我县主的身份,那般厚待于我?”
明宣帝这么对她,不过是因为她做了他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情,说了他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让得太后落了下风,失了脸面,去了他心头一口恶气罢了。
否则如果单只是苏宣民,能赐个忠勇伯就已经是黄恩浩荡了,又哪还有后面的恩赏?
谢渊听着苏阮的话神色恍然:“所以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
苏阮看了谢渊一眼:“难不成侯爷真以为我不要命了?”
谢渊:“……”
他之前在寿康宫内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苏阮不要命了,居然敢那么说明宣帝和钱太后。
这会儿听着苏阮的话,总觉得脸上啪啪的响。
以前谢渊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虽然是武将好歹有些心思,可是自打苏阮跟着陈氏入府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谢渊总觉得自己跟她一对比好像特别的蠢。
这种感觉格外的心塞。
陈氏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弄不清楚太后皇上。
她只是拉着苏阮的手说道:“那往后太后那边可还会找你麻烦?”
苏阮记着陈氏之前寿康宫里替她出头的话,神色不复之前冷清:“麻烦肯定会找的,只是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她说道:
“皇上追封了父亲,又赐了我县主封号,在天下人面前还了父亲清白,我如今是忠臣之女,又得皇家庇佑,钱太后若是明目张胆的找我麻烦,只会落人口舌。”
“而且她是薄家之人,所有人都知道薄家因我而倒,她要是找我麻烦,便是寻衅私仇,做的太过我直接闹到大理寺,丢脸的是她自己和皇家,所以皇上那边也不会答应的。”
陈氏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苏阮柔声道:“寻仇钱太后大抵是不会,但是一些小绊子肯定免不了。”
“她是太后,就算今天跟皇上起了争执,被皇上厌弃,那也代表不了什么,只要她一日还在太后之位,皇上就一日得敬着她让着她,不能对她如何。”
“京中的那些夫人贵人,虽然大部分都不会那么下作,可总有几个想要借着钱太后攀附皇家的,母亲往后出去赴宴,或者与人相交的时候还是要多留意一些。”
苏阮叮嘱着说道:
“往后你若是遇到什么拿不准主意的事情,就来告诉我,或者告诉祖母、三婶也行,她们会替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