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关系!”水媚音鼻尖一翘,不高兴的哼道:“云澈哥哥就算现在打不过洛长生,也只是暂时的而已,将来,他一定会比洛长生厉害……而且厉害很多很多。”
“唉。”水映痕垂下头,小声自语:“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浪费那滴太……唔!”
水映痕全身一激灵,双手闪电般的捂住嘴唇,额头哗哗冒汗……好在水千珩注意力一直在洛长生身上,心神动荡间,并未注意到他的自语。
“三十岁的神王,还是无关‘传承’,自然突破。”龙皇一声赞叹:“人类的潜力,当真是惊人啊。”
“呵呵,”宙天神帝笑了起来:“能在如此年纪成就神王,我东神域从未有过。圣宇界此番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哼,那可真是恭喜了。”释天神帝哼声道。语气明显带着不爽和酸意,因为三十岁自成神王,不仅东神域,他们南神域也从未有过。
“呵呵。”宙天神帝却是丝毫不恼,满面欣然,目中隐绽异芒。纵然是他这等存在,面对一个三十岁的神王,也断然无法淡然。
“看来,我先前的感知并没有错。”龙皇忽然徐徐道:“他本早就可以成就神王,但玄脉中却被打下了禁制,从而不得突破。或者,是为了厚积薄发,也或者,是怕锋芒太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皇说的足够含蓄,“不必要的麻烦”是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洛长生虽一直是东域四神子之首,这一辈的第一人,但终究还是有君惜泪、水映月等人堪与他相提并论。但若是他早早成就神王……那毫无疑问会为人所深忌。
宙天神帝微微点头。
“唉,可惜了。”龙皇轻叹一声,这声叹息,也响起在无数人中的心中……为云澈而惋惜,而本该精彩绝伦的最终之战而惋惜。
观战席的气氛完全的变了,先前所有的热切期待已全部消失,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震惊和惋惜。封神之战的最终之战,也是玄神大会的落幕之战,尚未开始,所有人已是无比清楚的看到了结局。
打不打,已毫无意义。
祛秽尊者来到封神台上空,目扫全场:“今日,为封神问鼎之战第二战,亦是落幕之战!今日之胜者,将为此届玄神大会的首位与众神子之首,败者为次位,亦同为我东神域年轻一辈的骄傲。”
“而夺得首位者,将可任意择选一部诸王界的功法修习,此奖赏从未有过!若不想错失,便付诸全力!”
祛秽尊者目光一侧,转向吟雪界坐席:“时辰已到,云澈,入封神台吧。”
祛秽尊者的语气格外平淡,若是云澈直接弃战,他虽会感到失望,但不会有任何惊讶。
全场的目光顿时转到了云澈的身上,伴着大量唏嘘和窃窃低语。
自听到“神王境”三个字,云澈便一直一言不发,紧沉的眉头也未有过片刻舒展。
他感知不到洛长生的气息如今已是何等境界,因为从洛长生身上,他就连威压都已感觉不到,仿佛那只是一个毫无玄力,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这种感觉,让他内心如覆万钧,久久窒息。
洛长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那分明是一种不屑……但,云澈却能隐隐感觉到一种极力压抑的戾气在牢牢锁定着自己。
在无数目光之下,云澈缓缓站起。
“云澈!”沐冰云急唤一声。
云澈身体微顿,却是飞身而起,直落封神台。
沐冰云没有劝云澈弃战,因为她知道,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也正因如此,她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担忧。
这里只有她知道云澈为何会参加玄神大会,也只有她知道云澈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经历了多少……
但,就在这最后,只差半步的距离,命运却忽然和他开了一个无比残忍,无比绝望的玩笑。
云澈他岂会甘心……她完全无法想象,云澈此时的内心该是多么的混乱,又承受着何等残酷的重压、
“唉,这特么什么事啊,洛长生这小子……唉,不爽!”火如烈龇牙道。
“冰云宫主,”炎绝海忽然皱眉道:“趁着还未交战,马上传音云澈,提醒他在适当时机认输吧。洛长生已成神王,云澈自己也该知道已不可能再有任何胜机,认输也毫不丢人,若是他强撑……我怕洛长生会趁机报复。”
沐冰云:“……”
“这……不会吧?”火破云道:“洛长生虽然极其厉害,但他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很是温文尔雅,绝对不是他兄长洛长安那般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云儿,你不懂。”火如烈的眉头也深深沉了下来:“一个从未败过的人忽然遭败,打击会极其之大。而一个习惯于温和如水的人若是对一个人真正生出怒恨,往往会比忽然发狂的野兽还要可怕。”
“而且,今天的洛长生,给我的感觉……总有点不对劲。”
“啊……”火破云嘴巴大张,一脸懵然。
沐冰云胸脯起伏,冰眸凝忧,却是没有向云澈传音劝告,幽幽轻语道:“他自己明白。但他……不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