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起讹诈人的事件,来得快,去得更快,围观众人也很快消失了。
原地,又是人流穿梭的动态画面,不再静止下来。
在离事情发生地大概一百米的一个角落,被人鄙夷地称为“老流氓”的老太,正无精打采地喝着水,她旁边,壮汉正在通过手机,向人诉苦。
“球哥,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壮汉蔡文武,将刚才和秦朗短暂交锋的事情,添油加醋给说了一遍,然后哭丧着脸,请求“球哥”为他出头。
电话那头,东方球显然是没把蔡文武当心腹看待,听到蔡文武被“欺负”,并没有拍案而起,而是直接绕过了这事,不耐烦地询问道:“文武,我要的虎鞭酒呢?”
蔡文武并不是他东方球的手下,只是因为蔡文武有办法能够搞到正宗的虎鞭酒,他才联系上蔡文武的。
见东方球没有要为自己出头的意思,蔡文武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然后说道:“球哥,我这不正要去朋友那儿拿虎鞭酒吗,现在手都被那小子弄脱臼了,我知道这耽误了球哥的事,可归根到底,也是那小子害的。”
东方球被蔡文武这么一说,也是火气上来了。
“玛的,长雄哥那儿,还等着老子去送虎鞭酒呢,这岔子出的,我造他奶奶的!”
原来,虎鞭酒,可不是他东方球拿来享受的,尽管他对这好东西也是垂涎得很,但虎鞭酒是为东方长雄准备的。
想到东方长雄在整个东方世家中,都是嫡系的重要身份,比起自己这个只能算是旁门出身的东方世家子弟,尊贵了不知道多少,能够动用的资源和权力,也都大了不知道多少,这如果因为虎鞭酒的事情怠慢了东方长雄,惹得东方长雄不高兴,他在东方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正这样惶恐想着的时候,东方球发现另外一个电话,打到手机上来了。
一看,居然正是东方长雄的!
东方球情不自禁站了起来,五短身材活像一个皮球的他,脸上堆着满脸的笑,虚伪地拍着马屁:“长雄哥啊,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东方长雄实际上才二十一岁,还在读大学,但因为出身嫡系,是少主东方俊的堂弟,也与家族未来接班人东方俊关系要好,所以在年轻一辈的东方子弟中,权势可谓滔天,连他东方球,尽管都三十岁了,也要称呼东方长雄为长雄哥。
“东方球,我干你大爷的!”
东方球被听筒里粗暴大声的声音,震得耳膜发鸣,可面对东方长雄的破口大骂,在外人面前人五人六的东方球,却大气都不敢出,陪着笑脸道:“长雄哥,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动火,我马上就将虎鞭酒给您送过来。”
“草,你他玛还知道老子急等着虎鞭酒啊!”
“靠你玛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他玛没用,废物,蠢货!”
电话那头,东方长雄继续粗声大骂着,将东方球骂了个狗血淋头。
东方球憋屈不已,憋得内心也是怒火连连,将蔡文武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连声向东方长雄保证虎鞭酒马上送过来后,在东方长雄的咒骂声中,东方球结束了这通让人备受折磨的通话,一抹额头,已经是冷汗直流了。
东方球重新坐下,拿纸巾擦掉冷汗后,重新接通了和蔡文武的电话。
“你真他娘的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东方球骂着蔡文武,力求自己心里平衡点。
蔡文武连声赔罪,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影响了球哥的事情,我十分抱歉,下次如果见到了那个小子,我一定要痛殴他,就是他让我将球哥的事情给怠慢了。”
东方球本来就一肚子火,急需发泄,也是对蔡文武口中的“那小子”恼怒不已,当下就吩咐道:“你准备好虎鞭酒,我马上过来拿,那小子应该还在步行街吧?”
听东方球的意思,是要替自己出头,蔡文武大喜,连忙说道:“还在,我能很快找出他来。”
他对步行街熟悉得很,确实能很容易从人流中找出一个人来。
心中,蔡文武恶狠狠想着:你现在惹怒了球哥,那就是得罪了阎王爷,马上就有你好受的!
“那行,你去办事吧,电话联系。”东方球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九,跟我出去一趟。”东方球出门后,跟司机说道。
“是。”一个魁梧的光头西装男,瓮声瓮气道。
这人正是东方球的司机兼保镖,绰号“阿九”。绰号来由是这人在早年一次帮派火拼时,被人用枪打掉了一根指头,只剩下九根手指头。
这名字虽然女性化了点,但能够当上东方球的贴身保镖,实力比起一般的混子,也是强了不少的。
有这样的狠人在,东方球觉得要应付接下来的场面,简直轻而易举。
……
秦朗在一家音像店里选了二十来分钟,选到了自己中意的五张歌碟,满意地付钱离开了。
可才走出店门口,到了步行街上,背后就响起了一个霸道粗鲁的声音。
“就是这小子!”
接着,秦朗就看到一个穿黑色背心的壮汉,与另外两个自己没见到过的人,朝自己跑了过来。
那壮汉正是先前被打的那逼。
蔡文武堵住了秦朗的去路,恶狠狠道:“小子,你跑不掉了,今天有你好受的!”
“我什么时候跑了?”秦朗戏谑地说道,又看了看壮汉旁边的两人。
一人三十来岁,长得跟个肉球,身高和腰围估计都差不多了;另外一人四十来岁,虎背熊腰,十分强健,护在肉球旁边,应该是这肉球的保镖。
“哼,不管你跑不跑,都死定了!”蔡文武一下就得意起来了,讨好地跟旁边的人道:“球哥,就是这小子,让我手腕脱臼了。”
东方球立即发飙了,指着秦朗骂道:“你个瘪三,我靠你大爷的,连给老子办事的人你都敢打,他玛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