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儿,如今倒是越发长进了!”
心中却是暗恼,也是太过疏忽,仗着自家身手高强便以为安全无忧。却不知这这世事难料,幸喜圆姐儿身手没有落下,若是不然他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地上的汉子似是听到了有人叫他,缓缓睁了眼,他那眼如今已充血凸起,只能瞧见模糊的人影。
只是赵旭被他恨进了心里,不过一个身影他已是认了出来,当下嘶哑着声音叫道,
“赵旭!”
、赵旭低头冷冷瞧他,
“没想到他你倒命大,居然还能逃到这处来,即是逃出来了又为何要四处为恶!”
陈放若是逃到乡野隐姓埋名还能落个善终,只是他那里甘心回去重做泥腿子,一心往那沧州繁华之处而去,他不识路又心中有鬼,见人便躲却入了深山,遇上了吴氏兄弟,他也是烧杀抢夺惯了,得了吴氏兄弟干粮又起了夺猎物的歹心,倒害了吴家老大。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他遇上了林玉润,若他好好儿求一口饭吃,只怕林玉润与老妇倒会慷慨舍一顿饭给他。
怪只怪他立心不正,万事都以威逼胁迫为手段,却是遇上了两个妇人而阴沟里翻船,才落的这万蚁钻身的下场。
陈放喉头里咕咕作响,身子扭动着向赵旭的方向爬动着,赵旭眼露不屑的瞧着他,
“倒还是条汉子,到了这时节还想来杀我么?”
陈放恨道,
“你……若不是你……我如今早已得势,早已将你踩在了脚下!”
赵旭闻言哈哈大笑,
“荒唐!就凭孙晋手下那帮子乌合之众?”
“你……你忘了禹州城外赵家庄!”
赵旭挑眉,
“哦,原来是你!早知那时是你,我便应赶绝杀绝倒免了这后头多少的事儿!你连自家过命的兄弟也杀,你以为会有多少人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陈放拖着身后长长的血迹爬到赵旭脚下,嘶声吼道,
“你们这些个公子哥儿天生富贵……天生富贵,锦……衣玉食的人,那里……那里知晓饿肚子的苦,只要……只要肚子不饿,便是亲生儿子……也……也能吃!还管什么……什么兄弟!”
赵旭冷笑一声道,
“你即是不顾道义,只讲弱肉强食,你落到眼下的情形,也是你咎由自取,又何来愤愤之态!”
说罢一脚踢到他胸前,陈放立时翻滚了几圈,撞到那木桩才停下来,背后伤口处却是惊出了几只没有溜走的大黑蚁来。
这厢见了阳光,便惊的又缩回了肉中,许是又往里钻了钻,引得陈放又抽搐着身子,惨叫起来。
吴老爹仔细瞧了瞧他道,
“这人定是吃过人肉的,如今他早已是行尸走肉了,他又出了血……”
说罢指着那满地的鲜血道,
“这种带着腐臭味的肉连野兽畜生都不会吃的,只在这山中的大黑蚁才最是喜欢!”
说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陈放脸上,
“该!千刀万剐的贼子活该这样被咬死!”
那陈放趴在地上,奋起最后的力气抬了抬头,惨叫几声抽搐着身子,最终僵直身子不再动弹了!
吴老爹与自家老二便将他拖的远远的,在外头架了火烧,尸身遇火立时便燃,那味儿却是奇臭无比,焚尸之处却是几年寸草不生!
吴家的老大腿伤严重,赵旭夫妻便打算带着吴家老大到山外求医。
赵旭却很是歉意对林玉润道,
“原打算带你出来游玩倒是遇上了这事儿!”
林玉润笑道,
“左右也想孩子们了,早些回去也好!”
两人回到秀茗山的别院之中,孩子们见了赵旭都十分气愤,
“爹爹,只带着娘去玩,却不带我们!”
赵旭斜眼撇嘴,
“一帮子小兔崽子!带着你们我岂不是要被烦死!”
说罢一甩袖子去见自家闺女了,正巧蕊姐儿吃了奶精神着,被她爹抱过来时,也不知有意无意,便咧了咧嘴,当下喜的赵旭抱着她到林玉润面前炫耀道,
“瞧瞧!瞧瞧!闺女冲我笑了!”
林玉润笑着接了过来,蕊姐儿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立时把头放到林玉润肩头上,很是惬意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想娘了?”
蕊姐儿张开粉红的小嘴儿,打了一个秀气的小呵欠,便趴在母亲的肩膀上头便睡了过去,
赵旭瞧着是又羡又妒,快伸了手出来
“你抱着手累!我来抱会儿!”
林玉润笑着轻轻拍着女儿,待到她睡熟才递到了赵旭面前,赵旭接过来便不撒手,
“你快去洗漱歇一歇吧!”
一家人在这秀茗山上又呆了几天,这才回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