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赵旭点齐了人马,自家做了主军,这一回却是命那刘文、刘武断后,将那胡有财做了左军,曲天邡做了右军,前锋却是命了戚承盛做。
又有那乌兀前头被赵旭生生压了两年,到了如今才起用,今日打齐军便派了他做戚承盛的副将!
这厢人抖擞马精神,赶赴了清风原上,那一处齐军却是已到了战场,两军相接远远能望,中间却是留了百丈之距。
若是有人自那高处观瞧,便能瞧见这两方人马,魏军黑衣黑甲,枪明剑寒。
那一边齐军却是衣着驳杂,各色混成,手里刀枪剑戟倒是不少,却也是参差不齐,这里头居然还混有那手持木棍、大棒的!
两军这一相见,自军容上头立时就有了高下之分,便是那郗崇道也忍不住对身边的宋屻波道,
“宋先生,那赵旭出身豪强,又听闻他经营有金山银矿,如今看来传言确实不虚!若是不然那里来的钱财装备如此多盔甲剑戟!他也便是仗着一个出身好罢了!”
语气之中多有嫉妒不忿之意!
郗崇道出身贫寒,起事之后最恨的便是世家大户,豪门高阀,但凡沧州、禹州地界点得出名的人家都被他寻上门去搜刮了一遍!
又有他好色,但凡见着些姿色的大家闺秀,贵妇小姐便要强抢了来充盈后院。
他这人也是有这癖好,专爱寻那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越是高门出身越是喜欢,这厢把人抢入了后院之中,对那些个女人也称不上亏待,但也绝说不上宠爱,将她们养在后院之中吃穿用度也与平日在家中无疑,却也不见他专宠那一个,多年也无所出,这样儿倒似他专抢这类女子来收藏一般。
宋屻波笑道,
“魏王赵旭祖上也不过是沧州农户,几代积累出了一个赵东麟也不过是靠着拳脚功人行走江湖发迹,只可惜我们占了沧州时,他们已是举家投了蔺王,连那沧州老家的亲戚也四散不知所踪,要不然就凭赵家那家底也够齐王再扩充一万兵马了!”
郗崇道望着远处那高高飘扬的魏字大旗,眼中凶光一闪道,
“赵家那头取不着,便取眼前这个岂不是更好?”
说罢一挥手,那头有小兵立时擂起鼓来!
刘军这边一响,赵旭这头也抬起手来,两军战鼓紧如雨点咚咚咚如捶在人心头一般。
魏军骑兵这厢列出阵形,摆开了冲锋的架势,领头的便是那乌兀,那边齐军也是骑兵出列。
显然这一场都是用了骑兵打头,乌兀被赵旭狠狠磨了两年性子,如今一心立功,听得鼓点响彻之后,手中弯刀高举,口中怪叫一声,当先骑马敌阵而去。
那边齐军见魏军动,自然也是齐声呐喊着摧动胯下战马,向魏军迎去!
这厢两边一动,却是瞧出了差距来,魏军那边战马膘肥体壮,马力强劲百丈之地不过四蹄几个纵跃已是过了大半,齐军那头却还在起步。
魏军骑兵强悍又有乌兀这帮子夷人领头,这厢摆开楔子阵形,乌兀在前头手中弯刀高高举起,两腿紧紧夹了马腹,在那马背上将身微曲,已是借着马儿奔跑时的势头,重重撞入了对方阵列之中。
“呼……”
魏军骑兵带着风声,手中弯刀削向齐军头颅,齐军忙举刀格挡,只是那夷族人用刀十分精妙,弯刀看似气势汹汹砍过来,却是遇上了格挡便顺着刀刃滑过,腰上用力将刀一送撞到手柄之上,人借马力呼啸而过之时,已是将人带翻到了马下。
那落马兵士翻到地上,正要起身,前头魏军一过,后头便立时跟了一匹过来,
“噗……”
后头那一个举刀便如地里割韭菜一般,将人头颅割下,立时鲜血狂涌,无头尸扑嗵倒在地上……
两边骑兵对战,不过半个时辰便见了分晓,齐军一万骑兵死伤过半,郗崇道瞧在眼里不由肉疼无比,
“宋先生,这应是差不多了吧!”
宋屻波微微摇了摇头,
“齐王可派后面一万人上了!”
郗崇道犹豫片刻咬牙道,
“宋先生本王信你!”
这厢擂鼓又派了一万骑兵上去,魏军那边赵旭见了微一沉呤却是同样派了一万骑兵上前,那毛大跟在他身边问道,
“魏王,那齐军骑兵给兄弟们练手都不够,不如五万骑兵全数压上,咱们马快他们也抵挡不住,咱们一路杀到郗崇道的中军去!”
赵旭微微摇了摇头,却是皱紧了眉头,
“那齐军骑兵如此不堪一击,郗崇道能成一方枭雄,决不能瞧不出自家的短板来,却是为何要扬短避长,派了骑兵出来,他若是用步兵结成阵列,一步步推进,我骑兵无法冲锋,一时半会儿也是拿他无可奈何的!”
毛大抬手抠了抠脑袋,魏王都想不明白,自家便更想不明白了,索性不想他只管听命魏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