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官见公良先生脸色趋缓不由的心中暗喜,
“先生不生气了!”
公良先生鼻子里哼一声却是不再答话,重又上了车随着车队向那雄关进发,这一路之上保官却是索性到了公良先生那马车里与小厮金笺一块儿,伺候着公良先生饮食起居,虽是年纪小小却细心周到,令得公良先生心中暗叹,
本以为山穷水尽,拖着病体了此残生,却遇上延宗这孩子生生叫我舍不得这般去了!
从此倒是对保官几兄弟尽心教授,倒是教出了几个好学生!
这厢摇摇晃晃回到了雄关已是六月初了!
回到山城之中林玉润只觉这处气候凉爽,六月的雄关却是比五月的豫州都要凉快不少。
赵旭这一年又带着孩子们戏水,这个夏日那水潭边上又加了一个湘哥儿的身影。
林玉润冷眼观瞧,这孩子却是一个憋着使坏的!
别瞧他年纪小小,学起凫水来胆子同豫哥儿一般儿大,闷不吭声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有时连赵旭也未察觉到,人已沉到了水里,若不是林玉润在一旁多了一双眼儿瞧着,他便是不见了,也未必晓得!
他这样儿却是吓了林玉润一身汗,便将那湘哥儿的奶娘找来特意的叮嘱她,
“如今湘哥儿眼见着能跑能跳了,他又是不爱出声儿的性子,你要仔细盯牢了他!”
为了这个林玉润却是又多寻了几个丫头跟着湘哥儿后头,这孩子同豫哥儿一样也是走路早,却是说话怕是要迟些!
豫哥儿似他这般大的时候虽是还不会说话,却已是会啊啊叫着配上小手,比比划划告诉大人想要什么了!
湘哥儿却是想要什么也不说话,只是拿眼儿看,你若是意会不了,便自家动手去拿,并不爱支使人。
他又爱一个人呆着,屋子里见不到奶娘、丫头也不心慌,只是自己玩儿自己的,若是不管他吃喝,便是一个人呆到天黑都不会叫一声!
对林玉润这亲娘也只是到了天黑才寻,由她哄哄拍拍睡着了便是半夜醒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蹬着小腿儿玩,待身旁大人醒来才抱了他去净房。
若是别人定以为是个省心的孩子!
只是林玉润却觉着这孩子只怕比豫哥儿更费心,他这厢不声不响的最是易被人忽略,若是有个什么他也不哭不闹便是受了伤也不知晓,因而便特意叮嘱奶娘,
“便是他在屋子里不出声儿,你们也坐到一旁拿眼儿瞧着他,切切不能离了他半步!”
湘哥儿的奶娘却是在这雄关寻的,是个猎户的媳妇,家里生了四个孩子养着艰难,便出来做奶娘,她生的极是壮实倒是个敦厚的性子!
“夫人放心!”
虽是话不多,却是个办事稳重的!
在这山里过了七月,赵旭却是频频外出,虽是时日不长三五天便回,林玉润却是知晓他这是要用兵了,心里暗暗揣测,
“如今那蔺王在沧州与郗崇道耗着,朝廷又是与各处的叛军打得一塌糊涂,依雍善的性子只怕不会去淌那浑水,便还有一个蜀州却是易守难攻,若是要硬打也是费些军力,幸好一早儿便在那边有了布置!”
这般想着待到晚上赵旭回来夫妻闲聊,林玉润便问他,
“可是要用兵蜀州了?”
赵旭却是一脸惧色瞧着她道,
“夫人果然是我那流落在外头的小心肝儿,连我想些什么都知晓,我这厢若是偷摸养个小的在外头,只怕都要被你知晓了!”
林玉润伸手捏他,却是笑道,
“若是你真是有了小的,何必养的外头,带回来便是!”
赵旭闻言却是沉下了脸,气哼哼道,
“你便是盼着我养小的么?如今只想着你那三个小子,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要养小也不在意了!”
林玉润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指头点着他的额头道,
“便是你自家先提养小的,现下又来怪我不着紧你!”
赵旭却是搂着她腰耍赖道,
“我几时讲了养小的,分明便是圆姐儿提的!”
这男人在外头威仪日重,在家里倒是越发显小了!
林玉润坐在他怀里,捏了他的耳垂笑道,
“你便是个赖皮!”
赵旭把头钻进她怀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