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厢想着,又环顾那左右,见那胡有财、毛大等人拿眼瞧着他,心中又暗想道,
“瞧那胡有财不过一个矮矬子,那毛大除了一身蛮力脑子便是个榆木疙瘩,这等人物也能位列大帐之中,我赖玔为何不能在这大帐之中有一席之地?”
这般念头电闪,便觉眼前是个好时机,夷人虽说野蛮也不是傻子,现下情势便是我强他弱,若是他们还有点儿脑子便能听得进话,更何况夷人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这事儿也不是一点胜算无有!
转了转眼珠子心下打定主意,便起身拱手冲赵旭道,
“魏王有命,标下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标下此去与夷人周旋,请魏王授我便宜行事之权!”
赵旭听了点头笑道,
“这个自然!”
他有心要收那夷人到帐下,即要马儿跑自然是要马儿吃草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能少,官职土地也是要许的!
这厢当着众人的面许了赖玔临机决断之权,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盖上魏王印信交到赖玔手中,冲赖玔拱手道,
“降服夷人大计倒全托赖督运了!”
赖玔拱手道,
“必不负魏王所托!”
当下回到自家那营账之中召了两个随身的小兵来,却是他自那大发赌坊便带在身边的随从,将魏王所托之事一说,那两个小兵吓得不轻,一个悄悄儿道,
“赖爷,这事儿一个不小心便要掉脑袋的!”
赖玔撇他一眼,
“你当爷爷不知晓么,只是富贵险中求,我如今是不但要富贵还要那荣华,更是险中求险,这回若是将事儿办好了,你爷爷我在魏王面前算是露了脸,日后青云直上自也是指日可待了!”
他那另一个小兵想了想点头道,
“赖爷说的是,您前头连那赌坊都盘给了旁人,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跟着魏王升官儿发财么,这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不赌一把怎知开大?开小?”
赖玔听了哈哈一笑道,
“正是这个理儿!”
他出身江湖末流,天生的赌徒性子,瞅准了赵旭便将全副身家押在了他头上,如今机会到了眼前,不赌一把岂不是太亏了么?
赖玔这厢打定了主意在自家那营帐之中倒头便睡,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天亮,带了两个小兵便到赵旭面前报道,赵旭看了看眼前这三人都是瘦瘦唧唧的样儿,在那些壮汉子面前弱得跟娘们儿一般,只怕人家一个唾沫星子都要砸他满头包,便问道,
“可派出两百兵士护送你们前往!”
赖玔拱手笑道,
“魏王明鉴,标下如今是去游说人,三五人足矣,带多了人去反倒令人夷人反感,只怕走不到那乌兀跟前!”
赵旭听了挑拇指赞道,
“赖督运!好胆气!”
说罢令人取了酒来,与三人对饮一碗,算作是送行!
那赖玔哈哈一笑,冲赵旭一拱手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兵,三人三骑便向那富全县而去。
这厢一出那魏军大营便被夷人的前哨得知,见他们打马向这富兴县而来,一面派人去报了乌兀,一面小心察看这三人后头有无藏兵,见行了十里后头半个人影也无,才确定他们只得三人,便打马上前将三人围在了当中。
赖玔见这些夷人,一个个得牛高马大,黝黑的皮肤,头发也不好好梳起,有的披散在肩上,有的却编了无数个小辫儿,都穿着露膀子的短靠,背上背着弓,腰间挂着弯刀,凶神恶煞,冲着三人如野兽一般龇牙咧嘴,赖玔这厢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冲他们一拱手道,
“我乃魏王麾下粮草督运赖玔,赖珅珣,奉魏王之命特来请见乌兀大山主!”
那打头的前哨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敢擅自作主又招了一个去报乌兀,富兴县里乌兀正听了前头来报说有三人奔这富兴县来了。
没隔多久又有前哨来报却是道那三人是魏王所派,当下冷笑道,
“派了三人来作甚?”
那赵人王带了十万大军却是在二十里地处扎营不再前进,又派了人过来,他是要耍什么花招?
当下吩咐道,
“将那三人带到这处!”
前哨打马回去告之,那一队人才将赖玔拉下马来,上下搜罗收了兵器,又将怀里的信搜了出来,这才将他们放在马背之上带着他们进了富兴县之中。
这厢进来将赖玔三人扔到地上,又将那信呈上,乌兀展开一看却是哈哈大笑,
“他赵旭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让我降到他手下……”
说罢过来一脚踢在赖玔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