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没取那帷帽但只凭那柔媚的小嗓子也令得朱展鹏不由骨头一酥,又瞧她正慢慢儿靠过来,一时心下又惊又喜又慌又乱,
这可是给太子爷的女人,我若是下了手,只怕太子爷知道了,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只是……只是这小娘们儿实在太过美貌,我这厢也是心里痒啊!
眼见着林玉润越靠越近,实在心猿意马得不能忍了!
“罢了!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能与这小娘子春风一度也值了!”
却见林玉润这厢缓缓探出手来,软绵的手臂缠在他脖子之上,朱展鹏不由暗叹,
“软玉温香不过如此……”
却觉那手渐渐用力,另一手却按压到了他耳鼓之后一处穴位上,
“你……”
朱展鹏立觉呼吸不及,双耳鸣响,眼冒金星,
“你……”
他这厢才忆起要挣扎,只是被林玉润靳在咽喉之处,掌了呼吸要道,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手法,一个大男人在弱妇子手中竟毫无还手之力!
这般不过几息,挣了几挣竟昏了过去,林玉润犹不放心,又等了一会儿才放开手,
“呼!三娘子教的这一招果然有用!”
当下便在朱展鹏的身上寻摸起来,腰间的钱袋子,袖筒中的银票,脖子上的金链统统儿收入囊中,又将自家头上的金饰,耳上的耳环取了下来。
金子藏进怀里,银票放到鞋里,钱袋子挂到腰上,悄悄儿自那马车后头掀开帘子,这时马车因在小胡同之中行的缓慢,抱着肚子小心滑下了马车,踉跄几步站好。
见那马车与两旁的骑士依然毫无查觉,当下一手提裙,一手捂肚子狂奔起来!
奔了不过数步便是一个岔道,拐进去不过百尺又是一个岔道,这厢左拐右拐几下便将那一行人甩到了脑后!
林玉润藏在角落之中,双手捂着肚子,忍了砰砰乱跳的心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到喘匀了气儿,才抬头四下打量一番认准了方向便走了过去,
几转几不转便到了一处街面上,寻了一家成衣铺子,换了一身行头出来,将原有那一身儿折了银子抵给了掌柜的。
又循着记忆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客栈,要了一个清静的房间住了下来!
待到小二将她领到房中后退下,自家过去紧紧关了门窗,手脚发软的坐到床边,这才终于相信自家竟是逃出来了!
“现下……现下……应怎么办?”
林玉润揪着胸前衣襟这厢在这房间里踱着步子,
“我……我……要如何给雍善送信儿?他……他知不知晓我身在临州?”
“要不然,去寻一家车马行,坐了车回豫州去?”
“不……不……不行,如今月份大了,禁不住颠簸,要是路上有事儿怎办?更何况一个单身女子上路实在太过危险!”
“还……还有……现下里可是两方在寻我,那娲女派在这京中耳目众多,还有那朱展鹏只怕也不肯放过我,他在太子门下想要借用官府之力,只怕更是轻而易举!”
她在这屋子里左思右想也不得法子,只觉心里又烦又乱,口干舌燥,见那桌上放了一壶凉茶,过去坐了对着壶嘴儿一口就灌了半壶,这厢才觉心里静了一些!
林玉润独自坐在这房中沉思良久,只觉为今之计一动不如一静,这临州城这般大,她前世久居于此,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了,要寻一处躲藏之处总比四处乱跑来得强!
更何况肚子里还有孩子,还不如寻一处小屋住下,每日里深居简出将自家好好养着,这厢再写信托车马行送到豫州,雍善那边得了信儿,便会寻来,我不如在这临州城里等他!
想到这处打定了主意,便去翻身上的银两,将一应的东西拿出来数了数,共有银子一千八二十五两,首饰金器还可当个三四百两,这些银子若放在之前那样的生活,只怕不过一月便要花光,可若是寻常人家用的话,只怕是三五年也能用的!
寻常人家的日子她也是过过的!这些倒也不怕!
想到这处心里安定了下来,戴了帷帽在楼上叫店伙计,店小二得了召唤忙过来,
“这位夫人可是有事?”
林玉润问道,
“你可知这附近有房子出租?”
店小二想了想道,
“倒是有一两家要租,夫人若是真心想租,我这厢替您寻个中人来问一问?”
林玉润摇头道,
“我囊中羞涩,也无多少银钱,不愿出那中人的费用,不如小二哥你受累,替我问一问这附近的房屋,偏僻些不怕,只要价钱便宜!”
那些中人全是在官府有备案的,若是有心人要查定是能查到的,林玉润自是不愿冒险!
店小二想了想道,
“前头倒是有一家要租,却是一个老太婆带了个小女娃子,那老太婆家里儿子去年刚死,今年她媳妇生娃也死了,若是租她家倒是便宜,只是怕夫人觉着那屋子连着死了两个人,晦气!”
林玉润想了想道,
“没银子也不讲究那些,那屋子在何处?”
店小二道,
“便在这客栈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