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晋王府的老管事有什么人能帮手?
这豫州城里有一个大发赌坊,那里头有一个叫做赖玔的人,因着拜了老管事为干爷爷搭上了晋王的关系,在这豫州城中开了这一家赌坊,这生意倒还算是不错,给晋王府年年都有上供,月月也要封红,老管事不敢动王府的人,便想到了赖玔那里打手、护场的人不在少数,带了人去赵府借了声势才好说话。
老管事多少年来仗着晋王的势在这豫州城里也是横行许久,侍卫们尽皆失陷,他当是遇上了硬点子,这样的事儿也有,这地界上总也不是晋王一家独大的,不管那方势力,抬出晋王府的牌子来,人总是能要回来的!
这厢便派了人叫赖玔来,那赖玔三十上下年岁,生得干瘦干瘦的,一双鼠眼精光外露,生了两撇小胡子用小梳子梳得齐齐整整,进来见了老管事笑着请安,
“干爷爷,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老管事眯着眼哼了一声,赖玔眼珠子一转,
“哟,干爷爷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小子生了横筋惹您老生气了?”
老管事叹了一口气道,
“小子们倒是听话,只是那帮子侍卫们连着几晚上没有回来了!”
赖玔一惊,眼珠子乱转,这晋王府的侍卫们虽不敢说在这豫州城里横着走,但各方势力对他们多少有些忌惮,轻易不招惹他们的!
当下瞪眼作势道,
“这是那处钻了没长眼的东西出来,连晋王府里人都敢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管事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杆在桌沿上轻轻磕了磕,
“可不是外头来的么,听说是从沧州来的,只怕刚来没多久,不识这城里的人!将这府上的侍卫尽数拿了,却是半点音讯也没有露出来!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去问问,他们是个什么章程?是要人还是钱?是要赔礼还是认错儿?总要划下道儿来,这般闷着叫个什么事儿?”
那赖玔听了这番话,眼珠子打转,心窍里十八个眼儿都在通气儿,他心想,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帮子人敢不声不响扣了人,事后连个气也不通一通,便是摆明了阵仗不能善了的,我要是替晋王府上门要人,只怕人也未必给面子,但若是不去,老管事这厢也过不了关啊!”
想了想当下笑道,
“干爷爷有事儿,当孙子的服其劳,孙儿这厢便点了人手上门去!”
说罢果然转身要走,那老管事轻咳一声叫住他,
“去那处好好说话,不要将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模样摆出来了!”
他倒不怕赖玔有事儿,只怕人要不回来,自家不好向王爷交待,赖玔点头道,
“好嘞!您老人家吩咐,孙儿照办便是!”
出来回赌坊果然点了人手要去断龙山,他一旁儿的跟班儿忙道,
“大爷,那断龙山下的人家可不是善茬,这城里都在传呢,那帮子西域人便是栽在他们手中!”
赖玔一摸他那小胡子嘿嘿一笑道,
“你当大爷我傻啊!那晋王府里一堆儿不是东西的烂货,多半是起了歹心,看着人初来乍到,想摸上门去弄些实惠,结果没想到遇上硬茬儿了!哼哼!那老家伙想哄着我去给他们出头,做梦!”
当下吩咐了众人,
“过去给我客客气气的,说两句话就走,便当是交差了!”
众人轰然应诺,便向那断龙山赵府而去。
这厢断龙山地牢之中,偌大的刑室上,赵旭大马金刀坐在当中的一张椅子上,不多时外头门响,王福禄全身抖如筛糠一般被人提了进来,
“扑嗵!”一声,
王福禄被摔到了赵旭面前,见到面前那一双皂青厚底的快靴,王福禄挣扎着爬了过去,头磕的山响,
“咚咚咚……咚咚咚……“
“大爷!大爷!您饶了小的吧!大爷您饶了小的吧!”
赵旭低下头冲他微微一笑,
“王管事客气了!你这般本事能勾结外人掏我赵家的底儿,何需要我来饶你,你那靠山定是要来救你的!”
王福禄抬起头来那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着,
“大……大爷!救您看在我为赵家效力多年,没有劳功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赵旭将那一只手支在膝上,伏了身子下来眯眼看他,柔声儿道,
“王福禄,若你只是贪了钱财,今儿我倒也能饶了你性命!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了我的心头肉,你自家要往那死路上奔,就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了!”
“大爷,大爷……求您饶了我吧!”
王福禄哭叫道,
“不是小的,不是小的,都是那姓龚的,他打大奶奶的主意,还要将她送到晋王府上去!”
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赵旭那里能不知,只是自那王福禄口中说出来,却还要令得赵旭心里那强压的煞气,翻了又翻,滚了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