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这般想便是对了,你那小妾确是要不得,哥哥还要心里有数才是!”
那听了阮成眼里掩不住的闪过一丝杀意,到了如今这地步竟还要说贞娘的不是!这般想着心里那主意拿得更稳了!
当下叹息道,
“也是哥哥的不是,我那小妾确是有些颜色也怪不得张兄弟动心,昨儿晚上我回去想了许久,你我兄弟多年的情谊不能让一个妇人毁了,即是明天兄弟们要走了,怎的今儿晚上也要吃一顿酒才是!”
说罢,便当真跟着刘武到那后头阮子,与各位兄弟见礼,挨着个儿去请,便是那张老五也过去一拍肩膀道,
“张兄弟,昨儿是哥哥我太过鲁莽,竟对你动了刀子,等下定要好好与你陪罪才是!”
那张老五倒是羞得满面通红,过来作揖道,
“哥哥真是羞煞我也!”
当晚便在那后院之中摆了一桌子酒菜,那阮成便把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
“爷们儿吃酒,没有妇人在此倒还爽快些!”
说罢,当先把身上的薄衫脱去,赤了半身,其他人见了也有样学样,一众汉子都脱了来露出一身腱子肉,阮成过来取了一个酒坛,一一把众人面前的海碗斟满,端了起来道,
“昨日里哥哥多有得罪各位兄弟,今日借这碗水酒与众兄弟赔罪了!”
当先一饮而尽,众人见了也大口喝干,阮成又过来斟满,又是当先一碗,如此斟来倒去,到了后头他另开了几坛,却没有再喝只都倒给了其余几人,刘文等也未觉察,这般喝到半夜,那里酒里的药劲儿便上来了,几人只当是酒劲儿上涌也不起疑,最后纷纷扑到在桌上。
阮成见了心里暗喜,恨恨抽着嘴角,面色狰狞的冷笑,这时那贞娘从里头门里出来见了这般情影,挨到他身边有些儿怕道,
“成哥,如今……如今这事儿,要怎生了结?”
阮成森然道,
“即是做了初一便不怕做那十五,我这药下得重,他们便是睡上三天也醒不了,今儿便连夜连晚用车拖到那乱葬岗上活埋了!”
贞娘听了吓得不行,
“这么多人,都……都埋了?”
阮成反手牵了她柔软的小手儿轻轻拍道,
“贞娘莫怕,我把这些人活埋了,这家里不留半分痕迹,待到有人来问,只装不知便是,如今这世道纷乱,只推到路上的强匪头上,那里就能怀疑了我!”
贞娘此时才有些安心了,依在他身边,
“成哥,都听你安排!”
阮成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过来拉开后院那道小门,门后早已停了一辆马车,他回来将这六人一个个扛扛到肩上,扔到那马车里,这六个都是百多斤的汉子,待到扛完了坐到马车,也是累得他直喘气儿,
“成哥?”
那贞娘扶着门叫他,阮成冲她挥手道,
“你且回去关紧了门户,一切有我!”
说罢,打了马便向那县外头乱葬岗而去,这厢贞娘转身过来锁了门,那还有半分惶然的样子,一脸儿平静的收捡了院子里的衣裳,又去那刘文等住的院子,将衣裳塞到包袱里扔到床下头,才过去叫了外头的丫头、婆子们进来收拾桌子。
这厢阮成赶了马车去向那县外的乱葬岗处,到得那处,只见上下坟影处处,左右鬼火闪闪,树影摇动之间,又有夜枭凄厉惨笑,他心里也有些发毛,过去取了铁锹,点了火把选了一处松软之地挖起坑来。
要埋六人自是要又深又大,阮成一个人干很是辛苦,这厢汗流浃背干到半夜,总算是挖的足有一人高,两人宽,紧够了!
坐下来歇了一口气,便去马车里拖了一个出来,却是那张老五,阮成恨得咬牙,在他身上狠狠踢了几脚,也不扛他了,拖了一只脚狠狠自马车上掼了下来,一路向那土坑拖去。
走到近前用力一甩,“咕咚”一声,扔到了坑里,又回去拖第二个,如此这般走了四趟,回来一撩帘子却见里头空空如野……
“人呢?”
阮成立时急出一身白毛汗来,车上车下寻了一个遍却不见半个人影,左右看看只见火光晃动之中,除了自家并无半个活物,心下里顿时毛耸耸的,
“我那药下得重,便是牛也能药翻几条,他们尽数喝了下去,不睡上几日那里能醒,这四周旷野之中空无一人,除了我还有谁能搬动他们?”
想到这处,心里头那个“鬼”字儿便蹦了出来,马车上的不见了,那坑里的呢?
才想起来便急急去看,抽了火把往下一照,却是黑漆漆的坑底,那里有半个人?
阮成立时只觉耳际嗡嗡作响,背后皮子发紧,眼前的一个个坟头忽隐忽现,鬼火儿闪来闪去,似是有无数双鬼眼正紧紧盯着他……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阴风吹来,
“呼……噗……”
手里的桐油火把被压得几乎要撩到手,却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轻轻道,
“阮成,你好大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