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嘎,我知道什么?”姚安晃了晃神。
“我在羽桦的住处找到了有关你的东西。”崖熏从怀里掏出一叠用胶带装好的东西递给姚安。
有关我的东西,什么东西,姚安疑惑着接了过来。
全都是冉华的日记。有关冉华的新闻。有关冉华的报纸。
她逐一翻开,却发现,每一件物品里,都有关于她姚安的字眼。她没想到,在她的心里,冉华只是一个记得起名的人物,偶尔的相处却又算不上多么知心交底的朋友,而对于冉华来说,她是全世界。
“你难道还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吗?”崖熏看出了她眼里的惊愕震惊。
“什么感情?”对我的感情,感情。她是知道的,当然知道,冉华的行为举止都可以说明,但他并未开口讲明,所以姚安一直都当他是朋友。
并且在他的身上,她能看到一个故人的影子。
所以,就这样。但是,她没想到,冉华会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也可以说为,遗言的东西上写到——
“如果哪天我死了,大家都不要伤心,因为那代表着我即将解脱现在的一切,恶魔再也不会纠缠我,我从此也不会再午夜惊醒。
爸,妈,原谅我的我不孝,不能再孝顺你们了。我的卡里有一笔不小的数目,都是恶魔给的,我分文未取。二老拿一半去生活,一半给我的朋友姚安,以后也可保衣食无忧,这样,我在下面,就放心了。
哥哥,哎,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哥哥一眼。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希望…希望哥哥以后幸福。
姚安,其实我一次在酒吧之所以不反驳粉丝们的要求,是因为我真的想,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一见钟情的那种。一直想叫你姐姐。因为你总是给我那么的温暖,总会在我频临绝望的时候拉我一把,我时常想,要是我能娶你,再逃到一个了无人烟只有你我的荒岛生活,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呐。可是,我不配,现在的我不配……
生无可恋,死亦何载。”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重,几乎划破了纸张,残留着他已经冷却和干涸的泪痕。
姚安几乎可以看见当时的他有多无助的哭泣,却又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只发出小声的,断断续续的哭嚎。一如那次在酒吧巧遇他躲进丛林里的哀鸣。
生无可恋,死亦何载。生无可恋,死亦何载。
一个被逼的走向绝路的年轻人,她想他会是解脱的。再也不用一次一次被辱只能绝望的面对那些魔鬼,却毫无反抗之力。
姚安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嘴角却泛起释然的浅笑。她相信,冉华,这次,是解脱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上面的那个恶魔是谁?”崖熏从姚安查看那些物品之时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从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难过到无奈到最后的释然,他认定,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所以,调查死因从她身上入手是正确的。
知道什么吗,全都知道,但姚安轻轻的回答,“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她会全部搞清楚,上官博,上官南,一个不放过。
“不,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崖熏不信,上前牵制住姚安的肩膀,一听冷冽的脸庞愈发阴沉,像即将暴雨临盆的前夕。
肩膀的骨头被他捏的咯吱作响,姚安忍住疼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是他哥哥吗,怎么出了事来问我。你可以杀死我,但我真的什么不知道,对你来说我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他……”
姚安的眼神飘到床上的尸体,噤了声。
闭上眼睛,也不反抗,好像等待着他的裁决。实际上,她十分清楚,自己一人对他,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肩膀上的痛又加深了一层,姚安几乎以为她的肩膀废了,好像连疼都没有感觉了,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厮真打算对她怎么样,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拼不过他,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变得轻松。
“我会将一切都查清楚的,害羽桦的人,一个都不放过!”出了医院,外面艳阳高照,姚安却觉得好冷。
正在办公室忙碌的上官南看着电脑里的股市指标,最近股市有变,手法复杂,好像有人在背后掌控操作。
看见冲进办公室的人是姚安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现在才来公司吗?”
姚安所有的怒气在此刻一并爆发,手里的报纸化作愤怒的刀刃射向上官南,“你自己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毫无防备的上官南被报纸正中头顶,从未遭受过如此待遇的他立刻撇了眉头,并且这个人还是姚安。眼神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向她扫视过去,先前温文如玉的模样变成了冷漠嗜血的阎罗。
“滚出去!”上官南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