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夜瞬,即便顾小鱼与他没有交情,在同一个地皮上混了这么久,却总能耳濡目染些有关夜瞬的新闻。
世界说大就大,说小也说。顾小鱼已经基本能猜到这个“怒涛霜雪”是谁了。
毕竟说来,有关夜瞬的花边新闻寥寥可数。当时他能从众多候选人里脱颖而出,也便是恶人谷的众人看中他一心发展事业,人品尚优,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上。
所以这个跟他闹得出绯闻的“怒涛霜雪”,若无意外,应该就是他身边一直跟着的绑定毒姐“天堑无涯”。
拨云见日,谁能想到网络上一段八一八,居然就是自己身边的故事?
一时间有些感慨。顾小鱼摇摇头,也没多想,继续往下看。
后来的回复,两人总是不在同一频率上。偶尔时隔几小时,偶尔几分钟,偶尔就是一两天。不过有关楼主的问题,怒涛霜雪倒是有问必答。
“那要是心思都在阵营上面,不就不愿意跟你情缘了吗?”楼主关心道。
怒涛霜雪解释着:“是啊,我也问过他,要怎样才能跟我情缘。”
“你男神怎么说?”
怒涛霜雪连续发了三个大笑的表情:“等恶人谷复兴,他就退出阵营,我们相守至老。”
“可这只是个游戏啊——”楼主感叹道。
怒涛霜雪信誓旦旦:“但我们不仅仅是游戏里的情缘,我们还是青梅竹马呀!”
是啊,他们是青梅竹马。对别人而言,就算游戏里的“相守至老”没有任何意义,可对他们而言却意蕴非凡。以至于下面若干层楼的独白,放置于任何情景下都微微有些叫人难以理解,可在此情此景下,却是那般的合情合理。
怒涛霜雪道:“我不管什么飞不飞蛾,扑不扑火,我只知道爱情要靠主动争取。等是等不来的,爱情毕竟脆弱,我要尽可能地为它创造条件。”
帖子发到这里,已经全然成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不再有人翻看这两年前的旧帖,不会有人打扰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所有的心里话,都在这里绽放。
怒涛霜雪开口:“我问过我们服的老人,我们服阵营情况这么奇葩是有原因的。七十年代他们搞过各门派的争霸赛,当时各门派前十玩家,十个里有九个在我们这边,所以对面阵营便将剩下的所有高手全部集中到了同一个帮会里,以抵抗我们这边人数多的情况。”
“那个帮会是现在对面阵营第一大帮的前身,虽然前几年里也换过几次领头人,不过目前第一大帮吸收了那边全部人马,中坚力量不改,而我们这边从一开始就是大集中小分散,后来越来越散,没有凝聚力,慢慢地走向了末路。”
这事情她说的不假,顾小鱼是当事人,她也知道。
诚如怒涛霜雪所言,当时门派争霸赛打完之后,阵营势力立马划分得尴尬了。
各大门派前十排行榜里恶人谷人数众多,浩气盟能留下的尚且叫得上名号的,就只有“西湖有君子,剑客世无双”的第一藏剑“小鱼”和第四天策“打肿脸充军爷”。
帮会是打肿脸充军爷建立的,名字就叫“浩然正气”,顾小鱼虽然加盟,但仅仅与其共事了两个月时间就因为海洋酒吧的事情离开了游戏,把藏剑号送给了唐小炮。
等她八十年代第一次回归,曾经的帮会早不知所踪,她也因为太久不上线被踢出了“浩然正气”。打从那时候起,顾小鱼就是个游侠,从没在哪个帮里呆过超过一个星期。
漫无目的的飘零了一段时间,八十年代后期顾小鱼又离开了一次。直到九十年代开启,全民新时代来临。现实里歌唱事业蒸蒸日上,开始稳定,顾小鱼方才又回来玩游戏。
回归第一天,升级路上便遇到了同是回归党的叶温言,同是蓉城人的两个藏剑一拍即合,共同建立了极具蓉城特色的浩气盟帮会“浣花溪”。
再后来帮主叶温言暂时离开游戏,顾小鱼一手扶持,将浣花溪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帮,一直培养到浩气盟第二大帮。再后来……顾小鱼摇头,再后来不说也罢。
怒涛霜雪高谈阔论的,跟顾小鱼的记忆不谋而合。
顾小鱼就说第一大帮盛世】如何能有这般恐怖的帮会凝聚力,原来是收并了曾经的顶梁柱浩然正气】。这么说来,曾经是浩然正气】一份子的藏剑小鱼倒也真算得上是盛世的人。
浩然正气虽然不复存在了,但这帮会存在的意义本就不在帮会本身。而在于当时环境下,浩气盟众万众一心想要复兴浩气的心情。
当年的浩气盟就一如现在的恶人谷,人少不算,战力还不够强。每次攻防都一定被压着打。帮会建立之初,顾小鱼被赶鸭子上架,她最拿手的游击战术,也正是在那个大环境下给逼出来的。
后来据说浩气盟真的在浩然正气】的带领下,一步步走上了强帮之路,阵营复兴之路。可那时候顾小鱼已经不玩游戏了,对之后的故事一无所知。
出乎意料地竟然在这里找到有关那段过往的科普,顾小鱼兴致颇浓。
同一层楼里,怒涛霜雪提及:“我曾经开了一个对面阵营的小号,想打探打探情况,到底要多久才能赢对面阵营。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打入对面第一帮会里。他们帮奇怪的很。明明没有收够二百五十人,却不再收人。我倒是知道他们帮主和副帮主的名号,想加个好友混个脸熟——可是这几个人常年不上线,也不加好友,还拒绝接收陌生人的消息……”
楼主回问:“那怎么办呢?”
怒涛霜雪道:“我进了对面的第二大帮。”
“可你不是要打探情况吗,第二大帮毕竟不是第一大帮,能打探出你想打探的情况吗?”
“当然不能,”怒涛霜雪摇头,“但是,在这里我发现,只打探情况没有用。”
“什么意思?”楼主问。
怒涛霜雪道:“我说了,我不管什么飞不飞蛾,扑不扑火,我只知道爱情要靠主动争取。等是等不来的,爱情毕竟脆弱,我要尽可能地为它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