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走了,妈。”二女儿。
王姐已经无力生气了,但心还是刀刺一样疼,忍不住说道:“德雅(二女儿),当初给你买钢琴,我和你爸三年没购置一件新衣服,你爸的皮鞋破了又补,最后实在没法补了才换新的。”
“德琳,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时常半夜三更发烧,有时候你爸在外头出差,我就一个人背着你去医院,我记是有一次下暴雨,我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打湿,我自己淋得落汤鸡,等你病好了,我却累病了。”
“老大和德平买房子时,我是补贴了些钱,你们买房子我没出钱,可我问过了女婿,他们说钱都准备好了,我就没出,没想到你们却因此记恨我,我要是真的重男轻女,当初为何要缩衣节食买钢琴?为何要费那么多精力和钱调养德琳的身体?”
王姐声音嘶哑,脸色越来越白,她刚做完大手术,刚脱离危险,又受这么大的刺激,脑袋里嗡嗡嗡的响,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说句话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妈,别说了,你刚做了手术。”大儿子劝说。
他看出王姐的气息极微弱,还算有点良心,怕老娘真让几个弟妹活生生气死了,他也得担个大不孝的罪名。
王姐嘲讽地看着他,大儿子心虚,垂下头,不敢和母亲直视。
“我得说,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我不能顶着重男轻女的黑锅去见你们爸爸,你们说话要凭良心,我和你们爸爸培养你们是不是尽心尽力了?只要是学习需要,哪怕再贵我们都买,欠债也买,否则你们怎么可能个个都考上大学,个个都有体面的工作?”
王姐冷笑了几声,慢慢笑容变得凄凉嘲讽。